北城高樓大廈的燈光交相輝映,來往的車流如流動的光帶,伴著霓虹燈的照耀向遠方蜿蜒而去,黑色庫裡南靈敏地穿梭在車流中。
兩人之間隔得不遠,一股淡淡的香味鑽入了紀舒的鼻腔,陌生但又熟悉。
熟悉是因為這是陸津川車內的香氛味,陌生是因為其中還夾雜著另一個人的味道。
徐星媛的香水味道。
或許剛才喝下的那口酒起了反應,紀舒感覺到胃裡漸漸起了灼燒感。
她攥了下拳將不適感壓下,冷冷道:“離婚協議呢?”
陸津川的臉黑的像是能滴出墨來,眼裡怒色漸濃,“我讓你上車不是為了聽你說這個。”
紀舒冷冷嗤笑了一下,“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三年的時間已經消磨掉了她想和陸津川交流的欲望。
她和陸津川一來二去間的爭吵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陸津川躲了她三年,這次突然出現不就是因為三年協議即將到期。
“紀舒,三年前的離婚協議是我給你的,那三年後我也有權收回。離婚協議簽字的權利,在我。”
車內狹小的空間讓紀舒有些喘不過氣,剛才喝下去的那口酒也好像變成了一塊石頭,在胃裡重重墜著。
“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紀舒半捂著肚子對著司機說了句停車。
司機聽了一路的爭吵,有些尷尬地試探詢問:“陸總,要停車嗎?”
陸津川眼神晦暗不明,喉結上下滾動,“繼續開。”
語氣堅定不容人拒絕。
到了翡翠禦府門口,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紀舒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後背起了冷汗,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半清醒和半混沌之間徘徊著。
進門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腕,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剛剛喝下的那口酒仿佛在胃裡翻江倒海,一陣劇烈的痙攣傳遍全身。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掙脫陸津川的手腕。
他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陸津川單手接起。
空蕩的靜夜將那頭清冷的女音擴大了數倍,紀舒可以清晰的聽到是徐星媛的聲音。
“津川,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柯津他們還等著你呢。”
陸津川沉默了一會,淡淡說,“等會。”
“那你回來路上小心。對了,剛才設計師打電話問我戒指細節圖,明天我們再去一趟吧。”
“明天再說。”
腦袋傳來的昏沉感愈發嚴重,紀舒緊緊捏著手指,指甲狠狠的戳進了手掌心,想用這種自虐式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也是在欺騙大腦,妄圖掩蓋心裡的疼痛。
沒事的,是因為生病了所以才會這麼難受,回去吃藥就好了。
沒事的
“你怎麼了?”
陸津川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他掛斷了電話,直直盯著紀舒。
他發現紀舒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手指被攥的關節都已經發白。他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燙意順著肌膚相碰傳了過來。
“我沒事。”
紀舒的頭越來越暈,因他這個動作打了下冷顫,側身躲開了他的手。
可生病的她那裡是陸津川的對手,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的臉掰回,手順著臉頰往下摩挲著她的皮膚,白皙的脖頸眼下被燒得通紅,溫度高的嚇人。
陸津川收回了手放在自己額前探了探溫度,蹙眉沉聲道:“紀舒,你發燒了。”
紀舒隻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刹那間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
最後整個人軟綿綿地向前倒下,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和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