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後退了一大步,“對不起陸總,是我多嘴了。”
說完,識趣地默默退出了病房。
病房門再次被關上,陸津川偏頭看了一眼紀舒,她若無其事地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粥,好像根本沒有在意剛才羅傑說的話。
紀舒知道剛才說的話陸津川都聽到了,但她說的不都是事實嗎。
陸津川根本就不愛她,而她對陸津川的愛也早已在三年前消亡。
眼下她已經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也不想再和陸津川有任何的牽連。
紀舒攪了下粥,抬眸看向了陸津川,“昨晚謝謝你送我到醫院,醫藥費我等下會和早餐一並轉給羅特助。”
話落,手腕被陸津川牢牢握住,他欺身向她靠近。
桌子輕輕晃動了一下,粥往外濺出了一點。
紀舒看了一眼濺出的水漬,輕輕蹙了一下眉,“你鬆手。”
陸津川臉上的神情逐漸淡漠,目光中隻剩冰冷,“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紀舒冷冰冰的拋出一句:“沒什麼意思,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
“這麼急著把我推出去,是因為季川澤要回國了?”
“是與不是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紀舒,需要我再次提醒你,目前在法律意義上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嗎?”
“很快就不是了。”
一問一答,劍拔弩張。
陸津川的目光在紀舒臉上掃了好幾圈,眼裡透著濃濃的不悅,“爺爺剛剛說的話,你都忘了?”
紀舒直視著陸津川的眼睛,“我沒忘,回陸宅後我會想辦法和你分房睡,等陸爺爺這段子新鮮勁過了到時候我也會儘快搬出來,你放心,不會影響我們離婚的進程。”
更不會影響你和徐星媛的感情。
陸津川氣極反笑,“計劃的這麼清楚?”
“你放心,搬回陸宅後我不會乾涉你的私生活,你可以和之前一樣夜不歸宿,如果你害怕被陸爺爺責罵,我可以幫你解釋,條件就是你能儘快在離婚協議書上麵簽字。”
紀舒每說一句話,都能感覺手腕上的力道在逐漸加深。
手腕被像鐵鉗一樣死死扣住,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但是陸津川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紀舒深吸一口氣,一個接一個地把他的手指掰開,從他的禁錮下逃離。
她抬頭直直地盯著陸津川的眼睛。
陸津川麵色緊繃看著身前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不屈和決然。
他眼底被冰雪覆蓋,說出來的話如寒冰一般冷漠,“紀舒,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提條件?”他扔下這句話,起身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徑直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房門重重地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病房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紀舒呆呆坐在病床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般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輕輕揉搓著手腕,那裡還殘留著陸津川剛才用力攥握時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