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不知道這問題是什麼意思,但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句話所要表達的應該不是表麵的意思,莫非是在問弟子背後是否有靠山?沒有靠山就要被閹割?
白淵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這時,卻見另一名胖弟子被叫了上去,同樣是剛才那個問題。
“徒兒,你身後,有人了嗎?”
那名弟子被嚇得一哆嗦,但有了方才那名弟子作前車之鑒,他立即回答道:
“有有有,我背後有人!”
哢嚓!
說時遲,那時快,卻聽一陣輪軸轉動之聲,老嫗手中的藤杖猛地伸長,化作一根十米長的狹長木刺。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木刺竟從那名胖弟子的後腦勺戳出,這人甚至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腦袋就被無情洞穿。
刷!
木刺飛快收縮,拖拽著那名弟子的屍體一路上了高台,老嫗食指和中指並攏,隔空一挑,將身後的青銅大鼎勾起,隨即將弟子墊在了大鼎的一隻腳下。
如此行徑,讓白淵不禁想起藍星上的一種封建習俗——打生樁。
所謂的打生樁,在建築工程動土前,人們會把活人作為祭品,墊在地基之下。
濃鬱的血腥氣撲鼻而來,這一刻,白淵隻覺整個人如墜冰窟,那老嫗看似無害,始終眯著雙眼,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但在白淵眼裡,她那張布滿褶皺的蒼老麵龐卻變得猙獰無比。
白淵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比起他,周身的一眾弟子則是更加不堪,他們或是尖叫嘶吼,或是渾身打顫,更有甚者則是被嚇得當場暈死過去。
“下一個,你過來。”
斷指老嫗又點出一人,這一次,還沒等她開口,那人就搶先答道:
“我身後沒人,不要殺我,師傅求您不要殺我!”
話音剛落,停在藤杖上的那隻機巧怪鳥,忽地展開木質的雙翼,張大鳥喙發出嘶啞難聽的尖嘯。
呱!
看了看技巧怪鳥,又轉頭看向那名弟子,斷指老嫗嘴角勾起一絲極其危險的弧度。
“你撒謊了,你來這裡之前,就已有子嗣後代。”
說罷,她手中的藤杖再次化作狹長的木刺,猛地將這名弟子的眉心洞穿,拖過去墊在了青銅大鼎的下方。
白淵猛地反應過來,那隻怪鳥竟是有著類似測謊儀的功能,一旦說謊,就會被其檢測出來。
他細細打量起老嫗身後的那隻青銅大鼎,鼎中的火燒得劈啪作響,不知在煉製何物。
丹藥、法器,又或者是彆的什麼?
用如此血腥的方法煉製,那其中的邪祟之物,尋常人根本不敢去染指,白淵不敢多想。
鼎下一共有八隻腳,剛剛死了兩名弟子,剛好被墊在了其中的兩隻腳下,並且隨著兩名弟子的犧牲,爐火燒得愈發旺盛。
如此說來,應該是需要八個人的作為生樁墊在下麵,白淵看著自己身前的那二十幾名男弟子,暗自祈禱那老妖婆不會突然點到自己。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淵身前的人越來越少,牆角捂檔躺著的,鼎下墊著的,越來越多。
有人寧願死也不想丟了命根子,也有人說謊被謊鴉拆穿的,最終湊齊了七根生樁,斷指老嫗卻是好巧不巧,將藤杖指向了自己。
“你上來,老身且問你……你身後有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