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依舊是樂此不疲的繼續刻碑。
他刻的碑很有特色,有的刻了山水城市。有的刻了人間煙火,有的刻了星辰大海,有的刻了百鳥朝鳳。
太多太多,有的寓意良好,有的寓意一般。
眨眼之間,秦長生來長寧鎮已經是一年的時間。
他的氣息和麵容,和以前有天壤之彆,這是他做過特殊的處理才有的麵容。
也是在一年過後,他的店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是一個喬裝打扮的女人。
女人孑然一身,沒有配劍,也沒有配刀,她穿了一身青衣,看起來身材很好,氣質也是絕佳,女人來他的店裡轉了許久,都沒有買石碑。
秦長生也沒有主動推銷,而是一個人自顧自的刻著自己的石碑,似乎不在乎這人的到來。
又似乎是在忙著刻碑無暇顧及。
女人也不急,乾脆在他的店鋪裡坐了下來,安心的看著他刻碑。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保持著,一個刻,一個看。
都非常的有耐心。
一天的時間緩緩而過,天黑了,女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的起身離開,秦長生也收起來了刻刀,打了烊。
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他平靜的眸子裡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原來她快死了?”
他不知道女人是誰。
但是看出來女人隱藏了氣息。
為了不暴露自己,他沒有打開仙瞳確認女人是誰。
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想確認女人是誰,因為沒有必要。
女人終究沒有開口向他買牌。
或許是不吉利。
或許是沒有看上。
或許是還不想死。
秦長生也不介意,他依舊是在刻碑,刻完了發現沒有人買,又抹去刻的風景,重新刻上一幅新的景色,雖然這樣的事情做得有些徒勞,但做得多了,他對這種細致的掌控也就越來越得心應手,甚至比起來他專心練劍帶來的提升還要多。
第二天,女人又來了。
和昨天一樣,她安靜的坐在店裡,看著秦長生刻碑,不說話,不打擾,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看到天色漸晚,又起身離開。
如此反複,一連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天,秦長生放下了手中的刻刀,看向了麵前的女人,緩緩開口:“你還要看多久?”
女人愣了一下,沒想到秦長生會突然開口,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麼?”秦長生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多久,也許明天,也許後天,我就看不到了。”女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