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離開了,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留下了她的貞潔。
林義龍是目送凱蒂從他公寓門口離開的,隻見凱蒂恢複了她職業女性的自信和端莊,打著雨傘逐漸遠離了他的公寓。
林義龍並不為自己做出的決定感到後悔,他現在要做出的決定是——食髓知味的他是不是應該打打耶昂姐妹的主意。
這個念頭也隻能想一想,耶昂姐妹正處於期末複習的期間,倘若他真的這麼做了,無論對誰都是有些不太劃算的。
他真正要好好地規劃一下在林場主體建築完工前的一年左右的時間乾點什麼。
正因為在艾倫-賓漢姆頓辦理的是停薪留職而不是辭職,林義龍不能繼續在英格蘭和威爾士繼續執業;
林義龍選擇暫時的不遷入並不意味著布萊肯林場的樹木不繼續生長,雨會不下,河流斷流,林場沒投入運營——換句話說這些管理責任已經隨著林場土地所有權轉讓而被轉移到了林義龍的名下。但是他的林地外包給了“皇家護鳥協會”打理,根據外包協議,儘管林義龍可以不負責實際運營,這座林場在一年內不能進行商業采伐和娛樂狩獵,以供鳥類棲息繁衍,林義龍暫時在這方麵也插不上什麼話;
除了這兩方麵的工作以外,他還沒有從事其他行業類彆的經驗,他倒是有內政部邊境管理局頒發的移民顧問資格,但這個資格仍然屬於法律援助範疇,需要律所那邊的許可;林義龍也有土地經紀人的資格,不過這個資格被他的律師執照吸收了。放眼望去,除了洗盤子、做咖啡和打掃衛生以外好像沒什麼合適工作他能暫時從事的;
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給自己充一下電,再讀一個ll或者a,也可以直接聯係導師讀phd,可這個暫時被他排除了,林義龍的t2的簽證不允許他就讀全日製的學校,通用的t4簽證會直接中斷他的居留期間,等他收到可以讀全日製學校的t1簽證,學生注冊的截止日早就過了,其他能申請的非全日製的課程大多又都是非常水的奧本大學遠程提供的;
倘若學習林業,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惜的農學或者林學學院在不列顛島少得可憐,隻有在北威爾士和蘇格蘭有專門的林業管理,唯一能稍微觸及到倫敦交通圈的雷丁大學林業專業,隻提供三年的農學學士課程,顯然時間上是不夠的;
至於剛剛興盛的代購行業,林義龍沒法涉足——他拿得是工作簽證,不是旅遊簽,沒有辦法享受到出口退稅,也形成不了有效的競爭力;
林義龍當然也可以選擇什麼也不乾,可總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閒暇時間,他最常做的就是玩遊戲。遊戲雖然好玩,但娛樂的遊戲終究有覺得膩歪的那一天。
於是,林義龍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失業狀態中經濟充實,但生活匱乏。
一直悶在家中考慮這些關於自己切身利益的問題的時候,沒人有辦法能心平氣和的考量問題。
通過選擇收拾行李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確是個好主意,但需要拿走的行李也就是兩箱衣物,一箱書籍,一台電腦,一箱其他雜物而已,收拾這些東西花不了多長時間。
林義龍總是覺得自己能夠享受孤獨,但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中原本堅韌不拔的孤獨堡壘好像被青春靚麗的凱蒂和耶昂姐妹打了一個對穿,變得破舊不堪且搖搖欲墜。也許每天例行地在人流湧動的金融城審合同,寫報告,見主顧讓林義龍渴望安寧——因為工作時間需要見太多的人,私人時間很想遠離。一旦真的安定下來缺乏與其他人的交流,反而會渴望與他人交往。
人終究還是社會性動物,不能脫離社會活著。
想通了這一點的林義龍做了一個提前退房的決定他與房東沃倫太太告彆,要回了自己的押金,冒著雨把一些沒用的電器和廚房用具送到了當地的慈善商店,扔掉了不需要的雜物,雇了一輛小貨車把所有的個人物品都搬去了河岸街的公寓——也就是說,他遺棄了這個居住長達九個月之久的孤獨堡壘,把自己重新投入到河岸街旁,隻有在那裡,能稍微感受到一些屬於人類的溫暖。
在林義龍離開公寓的時候,多多少少對這這承載了他九個月在倫敦奮鬥、歡樂,沮喪的公寓有些不舍,可最終生活還要繼續的,不能沉浸在回憶中活著,但能多看一會兒的話,還是希望自己能多注視片刻。
轉彎,新梅爾丹的公寓終於消失在了林義龍的視野內。
公寓保安認出了林義龍,幫助司機把林義龍的行李放在了林義龍公寓的門外。
“納迪亞!薇拉!來幫幫我。”待兩人走後,林義龍向屋裡喊道,耶昂姐妹在複習期間,讓她們幫把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兩到倩影出現在了玄關,驚訝地瞧著林義龍和滿地的行李。
“抱歉,我的九月份搬遷計劃有些提前。”林義龍擦去掛在額頭的汗水,“如果你們覺得備考有些不方便,我可以去彆的地方住。”
“尤裡,這是你的家啊。”納迪亞對林義龍對她們這麼客氣不太適應。
林義龍帶著抱歉的笑容,踮起腳尖用力摟住善解人意的納迪亞親吻,隨後又走到薇拉麵前,擁抱住了薇拉。
薇拉被林義龍的突如其來擁抱給弄懵,呆呆地站著,任憑自己光潔的臉蛋被林義龍在兩邊各親吻了一下。親吻過後,她的麵頰變得酡紅,害羞地逃回了她的房間。
納迪亞見到妹妹逃了,拎起了林義龍沉甸甸的書箱,放在了林義龍的房門外。
“納迪亞,謝謝你,書應該放到二樓書房裡,但已經可以了,剩下東西我來,回去繼續複習吧。”林義龍拉著裝滿衣物的拉杆箱,向納迪亞點點頭。
河岸街,林義龍在倫敦的新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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