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似乎為了彌補之前六個月的虧欠,與林義龍的身體互動格外投入。
等林義龍把凱蒂送到臥室就寢然後離開,再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
即便這樣晚,耶昂姐妹仍然沒睡,在玄關恭候著他。
“這麼晚了,你們還沒有休息?”林義龍看到納迪亞和薇拉。
“有點睡不著。”納迪亞不顧一旁睡眼朦朧的薇拉說著瞎話。
“回去睡覺吧,我就在這裡。”林義龍回到臥室,脫下衣服,被兩姐妹一邊一個摟著,進入夢鄉。
第二天林義龍是被法蒂瑪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所有的藏紅花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烘乾,封裝,花瓣則被冰凍,放在林義龍準備的木箱中。
在布萊肯林場花田和庭院種植的藏紅花乾柱頭重量達到了10公斤,采下來的花瓣更是多達180千克。如果按照普通的售價,單單是十幾公頃的藏紅花,就能給林義龍帶來將20萬鎊的收益。
按林義龍的要求,法蒂瑪在一些邊角料中給林義龍裝出了二十幾個小瓶的樣品,林義龍拿了整整20瓶,剩下多出來的一些都送給了法蒂瑪。
法蒂瑪當即就向林義龍提出試吃的要求,林義龍多付給法蒂瑪200英鎊購買羊羔肉和其他所需香料,權當把整個林場的人吃工作午餐孟加拉版。
這也差不多是包括耶昂姐妹在內的林場員工們第一次嘗試南亞蒸發,這些來自高寒地區的住民明顯對薏米飯或者麥飯更感興趣,對又細又長的南亞長粒米缺乏耐心。儘管在林義龍嘗起來不錯,他們卻不太喜歡,隻算是勉強吃下去而已。但每個人都承認,加了藏紅花調味的部分比沒有加的地方好很多。藏紅花中和了羊羔肉的膻味和食鹽的鹹味,吃起來香甜可口。
法蒂瑪雖然承認這是藏紅花的味道,仍然對布萊肯林場的花圃植物的分類持保留意見。
飯後,法蒂瑪趁林義龍到她前些日子一直工作的穀倉來拿香料的當口,向林義龍討要被他貯存起來的球莖。
“抱歉,我不能把這些東西給你。”林義龍說道,“這是我們林場特有植物,而且我還與要求我們實驗的農業研究所簽訂了保密協議,我不可能違反。”
“好吧,我坦率地說一下。”法蒂瑪開始她的發言,“我希望你能提供給我那個研究所的聯係方式。”
“不可能。”林義龍搖搖頭,“保密協定的一部分,我可以幫你轉達。而且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些東西。”
“我希望能至少說服他們不要投放市場。”法蒂瑪說道,“假如這種藏紅花投入到市場,那對我和我父親還有我的鄉親的打擊無法避免。”
“可你不覺得,這不是好事嘛。”林義龍問道,“這是科學進步對人類的貢獻,讓大家都能用到藏紅花。”
“對我們卻是毀滅性打擊,假如真的能在高寒高緯培育出花蕊更多的藏紅花,勢必造成價格下降,那時候我們就成了可以被犧牲的。”法蒂瑪直視著林義龍的眼睛。
林義龍似乎被法蒂瑪的眼神震懾住了,他緩緩靠後,盯著法蒂瑪手中的園丁剪。
“可這對你有什麼關係?”林義龍問道,“你畢竟不會再回到你的家鄉,家鄉如何跟你也無關。”
“我是被憑借著藏紅花高價來這裡的,我對那裡的情誼難以割舍。”法蒂瑪語氣變得焦躁了起來,“所以,能不能“
“讓我以過來人的身份來告訴你到底會發生什麼,也許你真的不太明白。”林義龍露出了嘲諷的微笑,“你以為這是普通的發現或者試驗行為對嗎?”
“是的,隻要不把這種東西投向市場,我們就安全了。”法蒂瑪說道。
“當然不對。這不是簡單的商業行為。”林義龍說道,“首先,最直接的觀感是,這個農業公司會受此影響,股價會大漲;
“其次,跟這個公司有關的銷售和支持公司的股價也會跟著漲;
“第三,現在已有的專門從事藏紅花香料的生產商的股價會跌得很慘;
“還有一些對歐洲農民和其他政策性調整的影響,比如伊朗禁運政策什麼的,到你父親和你家鄉的影響,隻不過是第六或者第七位的。”林義龍掰開手指一個一個地給法蒂瑪數著,“你在想想看,這些公司的公司債會怎麼樣,這麼多利益糾纏,怎麼會因為法蒂瑪你一個人的意誌就這麼停步?資本是不在乎你鄉人的死活的。”
“再者說,就算這東西不是藏紅花又能怎麼樣?”林義龍反問道,“這家農業公司可以說,他們找到了一種可以替代藏紅花的植物,這個效果也是一樣的。光憑法蒂瑪和你的鄉親們是沒辦法跟強大的資本對抗的,很不幸,我們現在就生活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這種規則,不僅僅有產者和富人要遵守,被影響到的無產者和窮人也要遵守。
“當然,這東西也有例外,就是破壞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時候,你鄉親和你的利益是不是大多數人的利益?我好像感覺並不是這樣,你們也不過是為了堅持自己的利益罷了。你的小小堅持不過是看起來很感人,很有英雄氣概,但你要沒有粉身碎骨的覺悟就不要說要改變現狀。”
法蒂瑪退後兩步,她被林義龍揭露出來的世界真相給嚇了個半死,扔下有攻擊意圖的園丁剪,坐在穀倉的牆角,抱著腿嚶嚶地哭了。
林義龍不搭理法蒂瑪,把藏紅花和花瓣放到了全地形車上,駕車出去。
關上穀倉門,在穀倉的側麵,林義龍堵住了納迪亞和薇拉的逃跑道路——耶昂姐妹從林義龍進入穀倉跟法蒂瑪對話開始,就一直在旁邊偷聽。
再一次被林義龍捉到,納迪亞也開始扮可愛裝傻。
林義龍是非常吃耶昂姐妹這套的,都已經變成約定俗稱求饒方式了,林義龍除了會在臥室裡“懲罰”她們,並不會有其他的不滿。
“你們啊。”林義龍搖了搖頭,“以後跟我說可以光明正大的聽,真是”
“我還以為,你和法蒂瑪。”納迪亞可憐兮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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