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屬於林義龍的布萊肯的秋季補貼撥款已經到賬,與林義龍掌握的其他賬戶上的東西不一樣,這是他個人賬戶上的錢。
儘管有的時候基金公司的戶頭也會用來“報銷”他的部分花費,可感覺上終究稍微還是有些不同。
林義龍沒有拿到工資就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在他做律師的時候,每個月的發薪日,他都會和律師公會認識的“酒肉朋友”一起去吃日式旋轉壽司或者韓式烤肉。就算有了耶昂姐妹、有了凱蒂和艾米,他卻沒有這種之前那種“分享喜悅”的念頭。
結果是,待耶昂姐妹把女兒們送到托兒所,林義龍又變成了孤家寡人。雖然與許振坤隔著十萬八千裡,兩人還是像中學時期那樣一起吃飯——兩個男人對著自己電腦屏幕,一邊聊天一邊吃他們這一天第一頓亦或是第三頓飯,當然,氣氛不那麼自然。
林義龍又變成了一個閒人。他身邊其他人有些忙的,隻有籌備競選的凱蒂。
輝格黨的提名程序與托利黨類似的三個程序,稱不上繁瑣,至少申請-評估這兩個過程是這樣的,在正式獲得提名前,被提名人必須獲得選區的成員認可。考慮到西格拉摩根郡的現實,林義龍所鐘意的被選舉人無論如何也沒法勝選,林義龍就在新買入房子的新梅爾丹參加了輝格黨的地區的認可會議——在泰晤士河畔金士頓投票給輝格黨的1000人選民中,它的正式成員隻有不到700人;在這其中又隻有不到10個人參加了會議。
見到林義龍入場,這些已經在場輝格黨徒們,稍稍有些訝異之色,但很快就收斂了。
已經說過,在這裡居住的,大多都是在金融城供職的上班族,而且大多都居住在金士頓與克羅伊登之間的薩利伯頓和梅爾丹,安家在林義龍那個“封閉小區”的尤其多,也都是他的新鄰居。
“這是第一次?”在會議開始前,黨徒們進行閒聊,林義龍身邊已經謝頂的中年男人這樣問道。
“假如說是大倫敦區域內的話,是這樣。”林義龍打量一下對方的身材,才答道,“我去年3月份才入籍,隻不過一直都住在河岸街那一帶,上個月才搬到薩利伯頓這邊,就被通知有內部選拔。”
“薩利伯頓?”鄰座吃驚地問道,“你該不會是那個半山腰的房子的主人吧?”
“你也住在薩利伯頓山莊裡?”林義龍反問道。
“是的,隻是我住在83號,你那裡是31號吧?”
“我既是31號,也是69號,算是一個房子兩個住址?”林義龍答道,“既然是鄰居,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尼克-劉易斯。”鄰居答道,“在拉威爾基金公司供職。”
“林義龍,隻是一個莫名的事務律師而已。”林義龍自嘲著,“現在自己在外麵單乾。”
時間剛剛好,等兩個人相互交換名片,認可會議就開始了。
說是差額選,其實在標簽上就能看到要選誰。
“年輕”“名校畢業”“女性”“郡委員會獨立委員”“律師”這幾個標簽怎麼樣都比在雙方辯論中所暴露的“中年”“素人”“外遇”“拖欠員工工資”等標簽對手要強得多。
其實這種東西和是不是能很好代理選區能力毫無關係,可問題是有些特質必然降低選民信心,拿“破產”這個標簽來說,因為被宣告破產的人曾經辜負過債權人的合理期待,將心比心,選民當然也不願意選擇這樣失去信譽的人。至於剩下的標簽,“外遇”的意義與“破產”同等;“有無從政經驗”和“名校畢業”都是加分項,最後的結果就很明顯了。
這場認可會議最多持續兩個小時,經過了幾個環節的展示。顯然凱蒂給包括林義龍在內的輝格黨徒的印象更好也更深刻,黨徒們很快做出了他們的決定,以11:0的懸殊差距,對提名凱蒂作為輝格黨在泰晤士河畔金士頓議員候選人的問題上選了“for”。
————————————————————————————————
“這是你競爭對手的詳細資料。”林義龍考察幼兒園的路上,特地拜訪了凱蒂,遞給她一個u盤,“裡麵可能的消息已經被查證好了,隻要你抓住這些細節,小菜一碟。”
“我的主。”凱蒂用電腦讀取u盤上的文件,叫出了聲。
裡麵的資料非常豐富,不僅包括競爭對手的信息,而且連對手在學生時期的所交往過的女友信息也都被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隻要抓住資料著重標記出的對手的軟肋,就算是傻瓜,也能在認可會議上輕鬆取勝。
“這些應該屬於**吧。”凱蒂懷疑地問道。
“抱歉,請用法言法語再說一遍?”林義龍喝著紅茶。
“我是說,是不是應該屬於《個人數據保護法案【注】》應該保護的內容。”凱蒂問道。
“你覺得是不是呢?”
“你我都沒有對特定信息的保密義務,所以不是。”凱蒂遲鈍兩秒鐘,深呼吸一下,說出了她的答案。
“那你認為,這屬於衡平法上的""""保守秘密’嗎?”
“當然不算。”假如隻是法律知識層麵,凱蒂不會有任何語塞的地方。
“這就行了。”林義龍答道,“這種東西,假如仔細探查,還是可以發掘出來的,所以沒什麼問題。”
“不是這個問題......”凱蒂覺得林義龍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輕,作為受益人,她卻不好直接正麵詢問這種東西是怎麼來的。
“法律所體現的正義是相對的,道德自然也是相對的。”林義龍看出凱蒂寫在臉上的困惑,“對我而言,你開始玩這個‘遊戲’,剛開始就必須做好覺悟,那就是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公眾人物’,你的秘密就會被壓縮到幾乎無限小的範圍內,在這個邏輯框架下,曆史就是曆史,得付出多大代價才能讓這些汙點不被人持續注意呢?很遺憾,在這個信息爆炸的世界,我沒找到一個好方法,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買下‘布萊肯林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