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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列車之上(1 / 1)

divid="tet_c"林義龍沒在香江耽擱更長時間,即使去分部進行名義上的“總部檢查”,也隻是稍稍審查了一下經營支出和客戶名錄。象征性地打了幾個售後電話,隻花費了兩個小時,所謂的“年檢”就這樣偃旗息鼓了。香江辦公室的同仁們也沒什麼人對林義龍的突然出現表示緊張,儘管林義龍名義上是這裡的唯一主管。

下午還要和許振坤一起返回內地,林義龍謝絕了同仁們的宴請,來到紅磡和做完收尾工作的許振坤彙合,乘坐列車前往燕京。

出入境邊檢,查驗證登車都沒什麼問題,許振坤也放心了。

“這麼說,真的沒什麼事兒了?”許振坤還是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林義龍笑著說,“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入境時候就直接被帶走了。”

兩天前,在加泰羅尼亞機場,林義龍和許振坤的客戶“不幸地”被拒絕入境而被遣返回國。林義龍和許振坤“深明大義地”向經濟犯罪的機關提供了相應往來證據。

這倒不是有什麼心理潔癖,而是因為這筆錢的資金流向有些令人懷疑。就算這筆錢比較龐大,可“僅僅”相當於許振坤三年的國債收益,對許振坤個人來說,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許振坤這兩天做的事情,就是在林義龍的指導下,通過操作把這其中的隱患排除。

“這筆錢該怎麼辦?”許振坤還是有些擔憂。

那筆錢現在還在許振坤控製的封閉基金的控製下,許振坤曾經向新南威爾士要求民事起訴豁免,然而被地方法院以沒有這方麵的起訴豁免權為理由拒絕。如果沒有豁免權而向內地的經濟調查機關轉移款項,法院並不會就此免除許振坤的托管義務。許振坤為了避免可能的損失,在林義龍的建議下以基金名義拒付。

真的可謂是三難,澳洲的金融管理機構非常明白這筆收入並非合法,可這並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也沒有調查權;許振坤不想拿著“燙手的山芋”,可害怕被老同學出來之後起訴,他還是要付款兩次所以也不敢直接支付;經濟調查機關想接手,卻又不能在新南威爾士讓許振坤免於起訴。

“不怎麼辦。”林義龍解釋起他們的狀態,“這筆錢的司法管轄權,遵照信托協議。信托協議已經在協議裡注明歸新南威爾士的法院和法律管轄,然而實際上你這個基金卻位於香江,財產也位於香江;香江和澳洲雖然有民事上判決執行相互承認,但必須基於一個看起來不重要卻至關重要的條件——判決一定要在判決的生效地部分執行。

“按照這個條件,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如果他向香江或者彆的普通法係的法院告訴,我們可以依據管轄權異議排除他們在新南威爾士的起訴事由;如果他們向新南威爾士的法院或者澳洲高等法院告訴,就算勝訴了也沒法在香江成功地申請執行......”

“這.......”許振坤非常驚訝,然後做出了一個斬擊的手勢,“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這樣二一添作五......”

“等

“多數無益,過去的也就過去了。”林義龍頭也不回地進入廁所,換上了從航班頭等艙拿到的睡衣,等他回到兩人的包廂,許振坤也換上了他從航班那裡拿到的睡衣和拖鞋。

兩人相視一笑。

許振坤又打了兩個電話,給他在希德尼的律師,那位律師確認了林義龍的話。許振坤不由得心中大定。

“你還記得我之前的女友吧。”不知為何,許振坤突然提起這件事來。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當然記得。”林義龍答道。

“我前幾天在香江和我們的客戶吃飯,又回想起我和她留學時在尖東碼頭的曆史了。”許振坤有點像林義龍大學的室友一樣,講起來他的糾結。

“那又怎麼啦?”

“前幾天她通過我的同學找我。”許振坤答道,“她向我承認了錯誤,想和我複合。”

“你們是初戀來這吧。”林義龍問道,“你怎麼回答的?”

“你永遠不能相信你傷害過的。”許振坤問道,“對吧!”

“知道就好。”

林義龍想起了他兩年前在韓雨曦麵前是如何頤指氣使的,如果再重生一次,就算他還在艾倫-賓漢姆頓當他的高級助理,他還是會這麼做的。

兩人在平板上國際象棋和鬥地主玩了很長時間,直到午夜,才去就寢。

春節後的火車旅途十分沉悶,除了兩人偶爾發出的鼾聲,隻有火車輪經過軌道縫隙的哢噠聲。

“我想吼一句,‘老子回來了!’”進入終點站的燕京市區時,許振坤這樣對林義龍說。

“這沒什麼。”林義龍重新換上了他的上衣和長袖襯衫,“我們站得直,走得正。”

燕京很冷,甚至比林義龍三周前到過的韓陽的氣溫都低。沒帶禦寒衣物的兩人有些瑟瑟發抖地乘坐地鐵來到環貿,進入經常光顧的鐵板燒店。

“難道不列顛沒鐵板燒店麼?”許振坤看著林義龍的樣子,問道。

“有,但我沒見過自助的,東西和做法也沒這麼全。”林義龍用餐叉叉起一塊蝴蝶骨,說出了他的原因,“那邊雖然什麼都有,可你就讓我付40鎊的餐館裡選能吃到這麼多種食物在一家店內的,完全沒有。”

“你要是來希德尼,我一定請你吃自助烤肉噎死你!”許振坤這麼調侃道,不過他能理解林義龍選擇這裡的原因,“這麼想也沒什麼錯。”

他們來燕京與其說是公務,不如說是旅遊——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為了粉碎許振坤的不切合實際的不安。

順帶一提,原本存在於林義龍臆想中走京九線的列車,走的是卻是京廣線。(作者也沒想明白)

他們隻會在燕京逗留不到一天——許振坤突發奇想地想重溫他們在學生時代包宿的壯舉,可他們已不是少年人了,隻能拚氣力似的相互熬著,即是出於意氣之爭,也有小心行李的因素在。

“有什麼事兒,找我在香江的合夥人就行。”林義龍在告彆時這樣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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