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說起來,林義龍與艾米的女兒秀妍素妍去幼兒園的時間最早,幾乎是剛滿一周歲之後就被送去附近的幼兒園去了;相比之下,凱蒂女兒的波莉和塞莉去幼兒園的時候已經兩歲了,去的最晚——至於小耶昂姐妹,則介於這兩個時候才被安排進的幼兒園。
所以,各式各樣的家長會是需要孩子父母參加的。林義龍一般來說不參加,除非是女兒非常想讓林義龍參加或者孩子媽不能參加的場合,才會去參加——但作為父親來說,林義龍不能說不稱職。
不過,林義龍即將要參加的家長懇談會卻不屬於他任何的女兒,而是屬於他“監護”的兩個男孩——雷的兩個“非婚生子”。
兩個男孩的哥哥因為和大年級的其他男孩子打架,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作為監護人林義龍就被傳喚,討論可能的學校紀律決定。
兩個人見麵介紹後,開始聊起了把林義龍召到學校來的核心話題。
“林先生,我想你應該懂,在我們這樣學校打架是不被允許的。”哥哥男孩的責任教師與林義龍開始了懇談,“如果下次繼續發生,學生會被開除。”
“我也想請您理解一下,這種事情的起因是因為文化背景下的歧視行為。”林義龍冷冷地答道,“而且作為半大的孩子來說,因為文化背景或者膚色而被分彆對待是很令人難以忍受的。”
“但我們學校......”
“所以,當一個文化背景不同的孩子,更需要學校的關注和愛護。我也曾經是一個國際留學生,當然理解孩子會在孤立無援中忍耐,而且很難在‘非歧視調查表’或者教師回饋上體現出來。”林義龍解釋道,“貴校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公學,我想處理國際學生和本地學生的爭端,不能這樣沒有經驗吧。”
“當然,可這次......”
“請不要打斷我,除非是因為孩子主動欺淩彆的孩子,我覺得貴學校需要考慮一下自己在文化不同背景孩子之間的對待方式。”林義龍冷冷地說,“發生這種情況,顯然第一要素是學校失職,考慮到人種和文化,我們的孩子也是弱勢一方——在此,我難以理解,為什麼不召開一次聽證會去仔細探究事情發生的原因和經過呢?”
“我們的教師經過了解......”
“教師本身就處在一個‘是非曲直難以論說’的裁判位置上,我想應該至少三個人組成一個調查委員會,進行多輪調查才能明白事情的發展吧。”林義龍寸步不讓,“此外,為什麼隻有我到了學校這兒,那個孩子的監護人呢?貴校是不是覺得,我的時間很充裕,所以......”
“不不,絕沒有這個意思。”責任教師退卻了,當林義龍祭出“歧視”這個大旗的時候,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我是說,孩子們需要監護人和教師共同培養愛護。”
“學校教育的目的是......”
“我隻是來考慮可能的紀律衝突的,至於孩子們的教育如何,我想貴校應該和孩子真正的父母去談談。”林義龍擺出了一副“管我事”的表情,“貴校對孩子任何紀律懲罰行為的決定,我都會就此問題與貴校的理事會、上級主管部門提出嚴正交涉。”
“我們當然不會對孩子進行紀律懲罰。”教師知道林義龍是一個事務律師,一般用來恫嚇平民家長的手段是行不通的。
“既然如此,我隻是一個應急的本地監管人——僅此而已,不會就被監護人的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發表什麼評論,就品行來說,我是相信我的被監護人的。”
這時,這位教師突然發現自己搞錯了聊天對象,在對學生的“紀律決定”上,學校就是理虧且不占優勢。如果談起孩子的操行品行和家教,林義龍也絕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對象。
“那我會先和孩子的父母來談,然後再通知您下一步如何。”見沒什麼可聊的,教師“端茶送客”,結束了毫無營養的聊天。
在門口的哥倆在門口聽到了兩人談話,覺得好像有了主心骨——但是,雷那邊未必會讓這對兄弟就這麼過關。
“聽我說,如果你們覺得是因為膚色、文化或者社會階級遭受了歧視,無論你父親還是我,都會站在你們那邊——前提是,你們不能欺淩彆人。”林義龍撂下這句話,摸了摸兩人的腦袋,讓他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被這個公學老師弄得很不爽的林義龍於是給雷打去了電話,說了這件事。
“......這就是我的認知,反正彆人什麼的無所謂。”林義龍道。
其實這對兄弟這麼小就被送到這所學校來是雷的一個規劃,首先是香江的學校學位非常緊張,就算有好學校,進大學的難度也不是非常有好——既然這兩個兒子的媽媽要擺脫掉他們重新組建家庭,那麼去外國上學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此外,從11歲入學到1歲的研究生入學,這兄弟倆可以根據內政部的“10年長期居住路線”獲得永居權,也算是雷提供的一個選擇。
“那有沒有可能,是孩子的過錯?”雷問道。
“那也是學校的教育問題,進學校將近兩年都沒發生什麼事兒,為什麼現在就發生了?憑什麼?”林義龍對雷這種唯唯諾諾非常不滿,“這就是堂堂正正的歧視,沒什麼話可說。”
林義龍就是這樣,他自己還有孩子母親都可以承擔不理解,但絕對不能忍受自己的下一代也受這種委屈——雷的兩個兒子現在是他的被監護人,也算是他的下一代。
“如果這次不行的話,我們還可以考慮薩裡郡的國際學校,我的大侄子已經在那兒開始上學了。”林義龍道,“我其實並不算特彆在乎學校的紀律行動。在不列顛,相比於‘池塘那邊’來說,實在還是太保守或者單一了。我跟你兒子們說,隻要你們能做到不去欺淩彆人,我就支持他們。我想這一點,我們的決定應該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