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聖誕節前,林義龍給譚雅和娜塔莎過了生日之後的一個周五,麥格和艾德的婚禮在薩福克郡的一個專門的婚禮禮堂舉行。與上次參加薩曼莎的婚禮類似,林義龍和凱蒂也是分著來的:林義龍以艾德的合作夥伴的身份,而凱蒂以麥格的前同事身份,分屬不同“陣營”。
婚禮禮堂原來是一個貴族的莊園,i類保護建築——因為業主沒有按照保護建築的標準修葺的預算,就被一對精通古建築修複的木工夫婦以一英鎊買下,短暫修複後就變成了婚禮禮堂、酒吧和小旅館。
這種郊外婚禮一般都在周六舉行,但賓客們一般在周五晚間抵達,婚禮的組織方提供了的賓客住宿,林義龍和凱蒂於是被準夫婦非常“體貼地”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裡。
看得出來,迎賓的麥格和艾德這對新婚夫婦很興奮——即便兩人加起來已經超過100歲,仍然是頭婚。
【作者吐槽:彆問,新郎新娘的年齡a自作者法學院教土地法的講師(結婚時49,新郎)的婚禮】
林義龍預備的禮物是一張00鎊的m&禮品卡和兩塊個頭稍微小一些味道卻更濃鬱的白鬆露;凱蒂則非常隨性地送了一套廚房的麵案套裝——要知道,因為艾德從事的就是餐飲行業,兩人從來不在家裡做飯。
“哎?”凱蒂看到林義龍準備的禮物,覺得給得太多了,“他們又不缺錢,隨便送點表達祝福點心意就好。”
“我又不常參加婚禮,沒轍。”林義龍擺擺手,作無辜狀,“我參加的婚禮都是有數的:你認識的那個亞曆克斯的,參加過被當做你們替罪羊的薩曼莎的,也在參加過我兩個朋友的——這幾場婚禮都沒什麼代表性,而且同事多年,不好意思送太掉價的——還有艾德作為新郎。”
“這也是問題。”凱蒂發現林義龍要考慮的事情不少,自己忘記把他和艾德生意上的合作關係算在內了,“但就是這樣,送一對鬆露在麵子上也過得去了。”
“原來是這樣。”林義龍於是把禮品卡直接送給了凱蒂,“那就送你了,當我們一起從提爾布裡港口回倫敦的車費......順便問一句,威斯敏斯特的聖誕休會期是什麼時候來著?”
“今年的話,從1月0日開始到明年1月1日。”凱蒂答道,“然後,我可以寬限道1月1日,如果不涉及到投票的話。”
“那我們1.日飛,1.3日到西貢,1.1日就可以回倫敦了。”林義龍給出了他計劃的時間表,“把波莉和塞莉扔給爺爺奶奶照顧就好。”
“啊?!”凱蒂驚訝道,雖然波莉塞莉見自己父母很勤,但去見林父林母的時間屈指可數,“孩子們不會怕生麼?”
“不怕,反正那時候我父母在春節之前,一直都在泰晤士河畔金士頓呆著。”林義龍答道,“所以,這種事兒可以完全放心,他們也會說一點英語。”
這時有人給凱蒂打了電話,是麥格要為古爾德的新任ceo和這位“議會嬰兒”牽線搭橋,推進友誼。
凱蒂原本想讓林義龍作陪,但是被他以要在電腦上“吃雞”的理由拒絕了。
一個小時後,被其他玩家殺得沒脾氣的林義龍到酒吧找杯咖啡喝,順便散散心。
凱蒂和科爾梅裡先生仍在卡座聊著,但也應該到最後了。
林義龍見凱蒂出了酒吧區域,但科爾梅裡正向吧台走來,看得出來和凱蒂的交談讓他也壓力山大。
“你也是來這裡參加麥格的婚禮的?”這位新任古爾德銀行董事長在酒吧遇到的卻是一張有著亞裔麵孔的“年輕人”,勾起了科爾梅裡的好奇心。
這是林義龍第一次麵對麵地見到他這位代理人的樣子。
科爾梅裡先生與林父年紀相仿,頭發剃得很短,眼睛深陷在眼眶裡,顴骨不高但鼻子有些上翹,有點英國鄉下常見的上年紀農民的長相。
“是。”林義龍道,“我是鄉下的農民,在威爾士看林場的,是新郎艾德的合作夥伴。”
“見到一個在英國務農的亞洲人,實在少見。”科爾梅裡說道。
“你現在見到了。”林義龍擺出了一副在威爾士鄉下居民常見的趾高氣昂的樣子。
不過他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在觀察著科爾梅裡先生。
科爾梅裡先生可能發現林義龍不認識最近頻頻上晚間新聞的自己,識趣地離開了。
晚上,林義龍參加了艾德舉辦的一個他合作夥伴的小型酒會,出席的人攜帶的禮物大多都是自己加工生產出來的產品,如林義龍帶來的白鬆露、魚子醬供應商帶來的鱘魚子醬、和牛穀飼農場主帶來的和牛禮盒——林義龍隻是和其他供應商們禮貌地相互交換了名片。艾德利用這個時機向他的供應商們發表了一通關於“高桌食物”的市場展望,發表了一通關於行業遇到的問題和挑戰內容的演說。
這要不說,林義龍都忘了自己在納稅申請填寫的本職工作是個在威爾士的林場主。
林義龍這個林場業主,除了每年固定的白鬆露以及藏紅花的收集交付的幾周外,幾乎無所事事:寄予厚望的山葵移栽成功了,可對英國人來說就是“葉公好龍”除了展示用以外,沒人對這個和辣根味道差不了多少但貴出幾倍的香料有興趣。花費不菲引進的濟州黑牛在澳洲與本地約克牛業的絞殺下連威爾士都出不去,徹底淪為“自家美味”。
換而言之,刨除林場經營成本外,林義龍對林場經營所獲得的收益和本地農場主的4萬鎊的年入幾乎沒有區彆。
神遊其外的林義龍並沒有投入足夠注意力聽艾德的演講,而是渾渾噩噩地捱到聚會結束。
“這不是你選的麼?”凱蒂斜眼聽著他的無病呻吟,“你那個4萬鎊的收入也都是在你林場公司擴大花費之後自己控製下來的,因為這樣可以儘量不繳稅,而且也可以免除專業責任。”
“我是說,我感覺我的主業真的是一言難儘。”林義龍頹然道。
“就像在不列顛不能種水稻一樣,農業對你來說隻適合收租拿補貼,不適合自己做。”凱蒂直接把林義龍完全否定,“這是你自己選的最有利可圖的策略——請不要忘記,當初你通過水體和固體廢物汙染的處理公司的投資收入,就已經覆蓋了你購買布萊肯林場的全部花銷,更彆提你後來還因為碳排放每年收的那些補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