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景管家隻是不識貨。
邱憫之在一片絕望中險些暈倒。
景沂捧著小蛋糕想換一個位置繼續跟單純無害的小少爺狂吃狂吃,但厲問昭忽然從天而降,臨時給他加了工作量。
景沂鼓著包子臉:“……”
【好好的宴會還工作,晦氣】
【這麼晦氣了小蛋糕居然還不讓打包,我的命好苦……】
厲問昭:“……”
他輕咳一聲,給景沂拿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準備在宴會廳裡做一次排雷。
多好的機會。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在這兒了,正好讓小管家做個排除法,以後的人際交往和生意往來他就能有的放矢,直接略過風險夥伴。
“我說,你寫,登記一下今天的來訪賓客資料。”怕小管家撂挑子,厲問昭立馬補充了一句:“辦完有獎。”
曆明織愣怔幾秒,忽然反應過來他大哥要乾什麼——開掛!他們家要開掛啦!
橫掃奸惡,做回自己!
他大哥不愧是他大哥!
景沂從蔫吧小豆芽到水靈靈大白菜隻需要一秒:“獎……什麼?”
厲問昭:“獎金一萬。”
【nice!】
【呀吼吼!】
【地主也有開倉放糧的時候,高興,開心,甚至想放兩掛鞭炮慶祝慶祝,嘿嘿】
厲問昭:“……”
財迷小管家,內心戲有點過於豐富了。
景沂微微頷首,眉眼裡藏不住的喜悅直接溢了出來:“願為大少爺效犬馬之勞。”
厲問昭嗤笑。
犬馬就不用了,牛馬可以試試。
厲問昭放眼望去,整個宴會廳收入視野,他眸光微動,像給自己開了個掛:“馬躇慎。”
隻有名字怕參考信息不夠,厲問昭又增加了一些點綴:“厲氏最大合作夥伴,家族企業,跟厲家有多年生意往來……”
景沂嗯嗯點頭,但提筆忘字,“大少爺。”
“嗯?”
“chhen怎麼寫。”
“……”
“景管家,不必在意細節。”
一場排雷遊戲罷了,誰在乎字寫得對不對。
景沂:“哦。”
【那我就懂了,來吧】
厲問昭欣慰點頭,見景沂埋頭奮筆疾書,內心熨帖,偏過頭看了一眼。
【馬畜生】
“……”
厲問昭安靜等了一會,如願聽見了小管家的蛐蛐聲。
【誰家好人起個這名兒……】
【不過厲氏合作夥伴,還姓馬,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厲問昭屏息。
【那我沒寫錯,這就是個畜生,表麵上是風雲企業家,其實背地裡乾的是非法代孕,工廠之大,一牢裝不下,很快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牢底坐穿。】
【他爸媽真是個起名天才!】
厲問昭暗暗記下,又提了個名字。
都是跟厲家有重要生意往來的權貴,麵上和和氣氣,也不知道那張處變不驚的皮子底下藏著什麼貨色。
【哦,這個人!赫赫有名的老牛吃嫩草,68歲高齡迎娶20歲美少女,夜夜笙歌,老當益壯,68歲死於縱欲過度,間接導致厲家資金鏈斷裂,賠付大筆款項……非人哉。】
“……”
【這個,愛吃珍惜野生動物,死於細菌感染】
【這個私生活不檢點,還肖想過大少爺厲問昭,不過後來沒成功】
【這個是死對頭公司派來的奸細,目的竊取厲問昭的新項目合作案】
【這個,這個……殺過人!】
【太多了太多了,救……功勳好多,為什麼我不是警察啊啊啊啊啊啊啊】
厲問昭臉色越來越差。
在小管家的三言兩語裡,半堂賓客灰飛煙滅。
掃雷掃出個滿屏大爆炸,坑太多,填不完,直接讓厲家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厲問昭堅信無神理論二十多年,第一次懷疑起這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天罰。
否則無法解釋他們身邊為什麼都是些垃圾貨色。
“大少爺。”景沂捏著筆杆暗示:“我覺得我好像個閻王。”
厲問昭:“?”
景沂看看筆記本:“這就是我的生死簿,寫誰誰死。”
“……”
【我這麼暗示會不會太隱晦了?】
景沂寫得手都麻了,他想了想:“大少爺,能不能借一下你手機?”
厲問昭給了他。
景沂接過來一陣搗鼓,沒一會兒又把手機還了回去。
厲問昭仔細看了看,發現手機上多了個反詐a圖標。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一瞬間開始狂響。
厲問昭所有通話記錄全部標紅,提示有重大風險。
厲問昭:“…………”
景沂狗狗祟祟偷看,然後震驚。
不是……反詐a,這麼猛的嗎?
他悄悄點了點頭,看來暗示得很到位了:“大少爺,你明白了嗎?”
【我提示得這麼明顯,傻瓜都該懂了吧】
厲問昭看起來有些自閉:“嗯,你去休息吧。”
“好嘞。”
景沂頭也不回地跑了。
擔心又被抓苦力,景沂哪兒也沒去,一頭紮進自己的湯圓窩。
剛關上門,外邊就是一聲悶雷,震得窗戶嗡嗡響,沒一會兒就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
景沂怕得裹緊了被子,在電閃雷鳴中顫顫啃著打包的宵夜。
寫一晚上字,把肚子都寫餓了。
夜已經深了,景沂洗漱完,打了個哈欠,困乎乎埋進湯圓皮裡。
呼呼。
……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湧進來一股水汽,濕漉漉的,天花板燈光大亮。
景沂正在床上裡睡得香甜,忽然被人從床上抓起來,對方二話不說丟給他一塊沉甸甸的玩意兒。
厲勖濕漉漉站在他房間裡:“最近表現不錯,獎勵你的。”
景沂頂著一腦袋亂發,睡眼朦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