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眯起了眼睛,柳婉瑩這話倒是和王凡的口供印證了起來。不過她為什麼退房的時候沒有拿錢呢
“為什麼把錢留在賓館”
柳婉瑩又是沉默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座的李夢朝著陳書狂使眼色,趁著柳婉瑩已然開口,心裡的防線有一絲打開的跡象,讓他施壓馬上追問,爭取把筆錄固定下來。
陳書火大,睜大眼睛瞪了一下李夢。
對於弓雖案的女性受害人,每次警察的詢問都是一次精神上的傷害。特彆是法律對於刑事案件筆錄細節的嚴謹要求,對於一些性格柔弱的女子,不啻於二次弓雖。
破案狂人李夢縮了縮腦袋,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柳婉瑩方才開口:“這錢要是收了,我就成賣的了。”
她應該是後悔收錢了,所以早上退房的時候把錢放在賓館,然後在當晚就過來派出所報案。雖然這個女人身上還是存有一些疑問,但事情的基本邏輯是走通了。
陳書將大拇指和其他手指分開,單手托著下巴,輕輕摩擦著。
“你第一次下到二樓,去你的兩位男性朋友的房間,在裡麵待了半個小時,是在乾什麼”被陳書壓著憋了太久的李夢,自己找了一個發泄的口子。
陳書腦子裡還在琢磨著案子細節和柳婉瑩身上矛盾的地方,沒注意李夢的提問,這次是沒攔住。
不過一直觀察著柳婉瑩的陳書發現,隨著李夢的詢問,她原本自然放在雙腿上的兩手突然抓握成拳,運動褲亦被其抓在拳中。
“這案子我不報了!”
過了幾秒,柳婉瑩丟下一句話,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幼兒園的方向逃了回去。
陳書一把拉住正側過身來打開車門下來喊人的李夢。
李夢狐疑地回頭看向陳書。
陳書透過車窗,望向柳婉瑩瘦小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李夢重新坐回位置,從口袋裡拿出華子給自己點上。
這次陳書沒有阻攔。
李夢吸了一口煙:“許龍就不用去抓了吧。種種跡象表明這都是一起因為嫖資問題引起的糾紛,現在報案人柳婉瑩都表態撤案了......”
不抓人
難得,一直堅持抓人的李夢認了慫。
陳書眼神裡有些不以為然,顯然是不認可李夢說的話。
他從案卷袋裡抽出那張“許龍電梯裡強行拖人”的照片,表情嚴肅地注視著其中柳婉瑩扒門時無助的表情。
陳書深信她當時的絕望,不應是假。
“不,我們現在要去抓人!抓許龍!”
李夢聞言一驚,猛地甩過頭來緊緊的貼在陳書臉旁,表情竟有些猙獰,似乎覺得先前陳書對其的壓製都是在玩弄於他。
陳書沒有理會,斟酌了一會兒,方才慢慢開口說道:“很明顯,柳婉瑩不懂法。也許她以為自己接了錢,即使被弓雖了在警察這兒也是做不得數。”
他深吸一口氣:
“或許在實際上,當時的許龍確實弓雖了柳婉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