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頭開到底,回頭的時候我們再掃街。”
“好嘞,書哥,聽你的。”
朱超然方向盤一打,桑塔納如魚兒入水般輕鬆自在地遊入這街邊小巷。
一路上,陳書看到了熟人,就是今晚上剛剛放走的中年女子,此時竟然也混跡在人群之中,路燈杆底下。
想想也是,一個女人家,就是熬夜不睡覺在外打工,估計都沒法填補家裡一個病秧子和一個讀書孩子所造就的無底洞。這生活,就像她自己說的,要不是有孩子,都想陪著丈夫一起走走掉得了。
這就是現實,並沒有那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童話故事。
陳書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車子幾分鐘後就到了底,朱超然調轉車頭回了過來,順手在扶手箱裡掏出一個警燈裝在車頂,熟絡地按響幾次警笛,那些喜歡熱情邀請客人到家裡玩耍的小姐姐頓時做了鳥獸散。
街上一片清明。
陳書沒了心情,支著手靠在窗框上,說道:“走吧,我們去吃夜宵。”
......
翌日清晨,中山派出所
堪堪睡了四個多小時囫圇覺的陳書,被曾宏一個電話喊到了辦公室。
陳書睡眼朦朧,直接拿了桌前沏好的白茶權當提神,一飲而儘:“曾教,什麼事情啊?”
喝完,陳書掏出利群美滋滋給點了一根,心裡想著是又熬過了一個值班,再熬個三天,治安組的那幫家夥就該回來了。
哎,最近特彆想他們!
曾宏興致勃勃地將窗簾全部拉開,冬日的暖陽一下子撒進了屋內,舒服極了。
“你準備下,周末我們去張局家拜個年。”
“咳咳!”
“咳咳!咳咳!”
陳書這一口煙沒含住,被曾宏一驚,直接嗆到了肺裡,直直地咳嗽了半天才消停下來。
“曾教,周末連小年都沒到,去拜年?也太早了吧。再說了,我又和他不熟。”
曾宏回到座位坐下,聽到陳書的抱怨,把茶壺往桌子上一磕,批評道:“天天辦案辦得腦子都辦傻了!正月裡還輪得到你過去?趕緊把東西準備起來,也不用多,隨便搞兩條中華和兩瓶飛天就行了。”
這還叫隨便.....陳書聳了聳肩,默認了下來。
曾宏見陳書滿臉不樂意的表情,本著敲打自己這個關門弟子的心思,恨鐵不成鋼道:
“趁著我還能在局裡說得上幾句話,你也該沉下心來多跑跑,認識幾個人。你以為天天窩在單位破案把業務做好就能提拔升官?想得美!”
其實我也沒想升官咧,現在這樣也挺好……
想到即將要退二線的曾宏,陳書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幾絲苦澀,旋即正襟危坐,低聲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