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隻是四個在警院最後一年實習的學警們,吐糟著學校以一個人一萬塊的價格把他們賣給了地方公安分局。
臨近結束,組局的陳書買了單,隨後在臨時組建的微信群裡發了個群收款。
陳川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家一起a嗎?”
日後有名的“蹭飯王”程冕此時一臉鄙夷:“就500塊的月工資還充什麼大佬。”
這種鄙夷卻讓受慣了溜須奉承的陳川有些新奇,感覺自己似乎真切融入了圈子。
年輕的李夢也是附和道:“這樣大家都沒壓力,還可以多聚聚。”
陳書笑道:“你不會把工資都花光了吧?沒事,這次你就算了,等月初發了工資你得請我們喝奶茶。”
事後,在隔著派出所不遠的一間豪華單身公寓裡,一個人躺在床上的陳川咂摸著晚上的這場小酒局,突然醒悟過來。
原來他缺的不隻是陪伴,更是平等。
......
醫院。
陳川睜開眼簾,映入眸子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布,和白色的牆壁。
他記得自己是在一處荒郊野外裡,追逐著一名,哦,不,兩名犯罪嫌疑人,然後掉了下來,就昏迷不醒了。
他想動彈身體,卻發現渾身上下無處不疼。
不知道最後抓到人沒有......陳川有些落寞的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發著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砰”的一聲,一群身著警服的人湧進了病房裡,蕭然的病房頓時喧鬨了起來。
帶頭那人自是陳書。
他走過來,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陳川旁邊,笑著說道:“陳川,這次幸虧有你,我們把人都給抓住了。”
這次過來的還有久違的“蹭飯王”程冕,他現在是市局法製支隊的副股級乾事,負責全市範圍內取保候審的審查。
他站在床尾,雙手扶住床位的護欄,和夢裡一樣的鄙夷:“你這哪是抓?你是直接把人給斃了!留點心吧,後麵有你麻煩的事情。”
“你把人給斃了?”
陳川一愣,掙紮著想要起身,可被坐在床邊的陳書雙手輕輕一按重又躺在了床上。
已經是刑大副大隊長的李夢這會兒卻是難得的安慰道:“對方是殺人犯,還有襲警的情節,陳書把人斃了在紀律上是走得通的。”
陳書的雙眼先是一黯,旋即正色看向陳川,臉上露出讚賞的微笑:“你還在養傷,就彆管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你隻要記住一點,這次的行動,如果沒有你陳川的偵查,肯定是抓不住人的。”
“對呀對呀,要不是你現在還能躺在床上,陳書這個現場指揮員指不定得摘掉帽子了。”
程冕繼續故意諷刺,“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嘴上講著安全這個,安全那個,結果還不是把自己兄弟給端端正正送到了人槍口上。嘖嘖,這還真安全了呢!”
陳書摸了摸鼻子,有些汗顏。
原本帶著些許愧疚的李夢難得看陳書吃癟,也是樂得在旁邊吃瓜。
躺在病床上的陳川東看看,西瞧瞧的,心態平和了許多,在得知和他一起的協警小哥也無恙之後更加放下心來,最後卻是將目光停留在了窗外碧藍的天空。
心裡悠悠念叨:
“我慫過,怕過,也輸過。但是我沒退過。
“爸,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