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笑著拿起其中一瓶端詳起來:“爸,你這可不是一點酒了。嗯,14度阿根廷的紅酒,有品位。”
陳父先給自己滿上:“什麼品位,就是便宜!誰不知道法國、意大利的紅酒好,你老爸我可買不起。誒,對了,你也彆浪費這個錢給我買酒,你那兜裡有幾個工資我是一清二楚。”
陳書放下手裡紅酒,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老是有事沒事就找父親爭辯的日子:“爸,看你說的!就幾瓶酒,你兒子我還是買得起的!”
“買得起?那你先把自己的房貸還清了再說吧!”陳父話裡雖是嫌棄,可臉上開懷的笑容卻做不得假。
陳父邊將紅酒倒入醒酒器,邊隨口問道:“最近單位裡忙不?”
對於在陳書高三的時候能將其指指引到省城警院,是陳父一直以來的驕傲,所以對於有一個警察兒子的陳父來說,每次兒子回家,向其詢問工作、單位上的事情是雷打不動的習慣。
“還行,也就這麼回事。對了,前幾天碰到件有趣的事情。我們巡邏的時候撿到一個半大孩子,按慣例帶去體檢,最後我安排同事將小孩送福利院的時候,對了,就是那個叫陳川的和我一個警院的同學。”
陳書繪聲繪色的講著,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愛聽這些和他工作有關的東西。所以經常就聊些相關的,有意思的事情,也算給父母帶來一點小小的樂趣。
陳母一聽是陳書要好的警院同學陳川,也不知道她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第一時間向陳書詢問的竟是陳川的單身狀況,然後眯著眼睛念念有詞。
這長輩,最喜給人撮合,今天陳書也是見著了。
“陳川?我記得他好像畢業分配的時候就去了市局吧?怎麼這會兒跟著你去特警了?”陳父不懂公安局的組zhi架構,不過對於市局高高在上,分局基層打滾的事情還是了解的。
陳書解釋了下原本在市局工作的陳川,此次暫時下派到分局特警大隊的緣由,看著父母兩人投入的神色,以及這小小三口之家短暫相聚的歡樂,他也是挺高興的。
陳書繼續笑著說道:“陳川將孩子送去了福利院,不過院裡說要給小孩取名,這混飯吃的家夥嫌麻煩,竟然直接套用了我的名字,事後還得意洋洋的告訴我這名字吉利!”
陳書聊著工作上的趣事,原本想給家裡帶一點歡樂,沒想到原本也是笑眯眯聽著陳書說話的陳父陳母,在聽到陳書最後的“吉利”兩字時,竟不約而同沉默了下來。
兩位老人互相看了眼,從對方的眼中皆是看到了心中的擔憂,回過頭來看著侃侃而談的兒子,他們又強裝笑容,應和著。
有時候陳父也曾偷偷想過,要是當初按照陳書自己的意願考去考古係或者軍校,是不是更,安全一些?
驕傲的父親甩了甩了頭,事情早已過去,當下就應該做當下的事情。
他將一紮紅酒推到陳書麵前,試圖喝酒解愁:“彆聊工作了,我們先坐下喝點酒。”
這麼多年來,一直喜歡聽著陳書嘮叨單位瑣事的陳父,今天破天荒的主動提出不聊工作,這讓剛起了頭的陳書楞了下。
他隻是有點好奇,也沒想太多,苦笑幾聲坐下:“爸,工作日我們是不能喝酒的,隻能在非備勤的節假日才能喝酒。”
“還有這規定?”
“就有這規定!”
陳父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警察當得也真是不容易,男人不喝酒,人生路白走!哎,周末喝一下也夠了,起碼一周能喝兩天了嘛.....等等,你這老是加班值班備勤什麼的,這一減掉,你一年能喝幾天?”
聽著陳父還替他擔心喝酒的事情,陳書才是真正哭笑不得的人,不過他還是準備一本正經的配合著父親。
他伸出右手翻了翻,實在忍不住,笑道:“我們分局最慘的一名同誌,過完年上班開始算到現在,能喝酒的天數算下來就隻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