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也沒看這人,隻是盯著東邊的方向,緊張兮兮道:“想什麼呢?我是在救你的命!”
西力肯半天摸不著頭腦:“命?黑鷹他們不是都死了嗎?”
王浩不耐煩的打斷西力肯,視線卻仍是一直盯著東邊:“噓!閉嘴!”
另一邊。
玉買肯打了個噴嚏,擦擦鼻子,嘟囔著是誰又想他了,也許是那位不諳世事的深川警官。
右臂受傷不能使用,玉買肯用左手丟給陳書一根煙:“王浩是個好家夥,一位正直的警察。”
同樣右臂纏滿繃帶,隻剩左手可用的陳書,嘴裡叼著煙,執著的掏出打火機給雙方點了火:“看得出來。”
玉買肯深吸一口,嘴角掛著笑:“陳警官,我的朋友,你是個真正的警察。”
陳書眯著眼睛:“玉隊,你們才是。”
吸完煙,陳書起身告辭,他想去看看小強,去見見他這位好兄弟的最後一麵。
天空像是有感應般,飄起了一陣細潤的小雨。
毛毛的,落在人身上竟顯得有些粘人,依依不舍。
陳書來到洞口,裡頭擺著一具被白布纏繞全身的屍體。按照玉買肯的說法,這是為避免周邊亂糟糟的野外環境臟了小強的身體,所以在整理乾淨屍體後,給包了幾層白布。
後來王浩解釋,白布纏身是他們本地邵敏表達對死者最高的敬意的方式之一。
陳書更願意相信這是怕剩下的人,睹x思情。
在這個安靜的洞裡,陳書獨自一人坐在小強邊上,輕輕撫摸著小強的胸膛,一遍遍講著當年兩人在派出所的快樂時光,卻再沒有聽到那聲熟悉的“書哥”和爽朗的笑聲。
這一刻的陳書,猶如被千顆子彈轟在心頭,內疚、悔恨、悲傷、無顏呼啦一下湧了上來,壓迫著他的心胸。
他自以為對這次戰鬥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可真當結果來臨時,又承受不住它的殘酷性。
陳書,他總是把一切的一切都怪責到自己的頭上。
他是警察,但也是人。
最後,隻能泣不成聲。
朱麗從洞外輕輕走了進來,雙手環抱住這個脆弱的男人,讓他的頭靠在她肩膀上,輕聲,又輕聲地安撫著。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洞外傳來一陣槍響,這是大夥們朝著天空鳴槍,送走了他們親愛的戰友。
......
境外,某辦公室。
一名長有西方麵孔的男子狠狠一拍桌子:“該死!”
他身邊坐著一個中年人,麵相平靜。
“理查德,現在情況很不利。nx的警察越來越多,裝備越來越好,他們對我們的防備也越來越強,我們已經很難滲透進去了。”
理查德抓著頭發,嘶吼道:“那又怎麼樣?投了這麼多錢進去,連聲響都聽不到,回去怎麼跟理事會交待!”
中年人聽完一愣:“我以為你生氣是因為自己學生的死亡。”
頭發淩亂的理查德放下雙手,露出譏諷之色:“什麼學生?不過就是我賺錢和往上爬的工具。亨利,你也不想一直待在這鬼地方吧?也想早點回家吧?那麼就趕緊想想辦法,接下來該怎麼辦!”
亨利聳了聳肩:“理查德,不要激動。雖說黑鷹的行動是失敗了,不過我們的雙麵人已走上了教育大官的位置。他要是用好了,可比黑鷹強上許多。”
說著,指向旁邊電腦桌上的一疊a4紙:“你看,這次行動的資料已經傳了過來。”
理查德冷笑:“失敗的行動有什麼必要再去翻看?浪費時間。雙麵人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畢竟他的作用還得好些年才能體現。這次黑鷹的失敗已經提交給理事會,我們必須再做點什麼彌補。否則....”
說罷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麵抽出最後一根點燃,用力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圈。
亨利皺起眉頭,似乎在忍受理查德身上的味道:“我們再在nx上乾是白費功夫,不如....”
“不如?”理查德放下香煙,目光有神的看向對方。
亨利起身從旁邊的電腦桌上拿過一張雙麵人剛傳來的,由a4紙打印的信息資料丟在理查德的麵前。
“不如派人去這家夥的故鄉,做一票大的。一則他們沿海那邊聽說防備不嚴,其次也是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竟敢壞我們好事!”
理查德深吸了一口煙,接著將尚在燃著的煙頭一把按在那張a4紙上,惡狠狠道:“就這麼乾!”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辦公室。
半開的窗戶刮來一陣冷風,將a4紙吹落在地上,隻見上麵被煙頭燙掉的某人半身照旁邊,印著幾行文字。
最上一層尤為明顯。
“東州警察,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