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書不留顏麵的質疑,多年的老刑偵任國慶不以為忤,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屍體左胸部位成片的傷口。
沉吟片刻,任國慶捏著下巴道:“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刀傷全集中在心臟位置,說明凶手對死者恨意極深,所以反複不斷的下刀子?”
眼見外單位同學在自家老一麵前不少露臉,還是這種釣魚顯擺的方式,李夢心裡是極不舒服的,冷哼道:“陳書,這種事情我們大隊三歲小孩都知道,你沒必要刻意提出來浪費大家的時間。”
陳書沒在意李夢話裡的火藥味,雙手一撐趴在屍體的左胸部位,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屍體的胸口上。
慢慢低了下來。
接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至,
“陳...陳...大,你的鼻子...噦!”
自從大隊領導過來後就不怎麼吭聲的小明,這會兒見到陳書將鼻子都快貼到屍體身上時,終於忍不住跑出屋外扶著門框乾嘔。
渾然不覺的陳書眯著眼睛,順手取了邊上的小手術刀,撇著刀尖稍稍頂開傷口幾分。
換了個傷口,腦袋又低下幾分。
李夢臉色一僵,抱怨道:“任大,他又不是我們刑大的...任大,你貼上去乾麼?”
任國慶心中好奇,跟在陳書後頭憋著個氣同樣盯著陳書一一翻查屍體上的傷口。
“呼!”
憋氣凝目的陳書站直身體,篤定道:“任大,全部傷口的邊緣都很平整,裡頭也很規整,這就很奇怪了。”
探長溫兆走到小明邊上拿過其手上填寫的表格,轉手遞給李夢。
李夢從頭到尾看了遍,又哼了一聲:“你在派出所才見過幾次刀傷?現在搞起來一套套的,這可是命案!彆把你搞治安案件的那套擺出來,小心丟人。”
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可就如李夢所說,這案子是命案,是半點不得馬虎大意......任國慶心中同樣起了疑慮,不過作為一把手,他還是知道不能太早表態,不然可就有打臉的風險。
畢竟,在陳書身上,他可是遭過滑鐵戶,當初還有種主動把臉伸過去的錯覺。
“等等,你先彆說話。”
陳書先前腦海裡出現過思路,可被囉裡囉嗦的李夢不斷打擾,一下又失了方向,現在是無論自己如何冥思苦想,就是抓不住這個點了。
他皺起眉頭想了想,正待說些什麼的時候,朱麗快步走到牆邊的櫃子上打開櫃門從裡頭摸索出一些小物件,然後走到解剖床邊。
依著前段時間在nx辦案的習慣,朱麗是一直跟著陳書思路在琢磨,所以在對方提出傷口的疑點時,出於多年的法醫經驗,她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雖然朱麗並不知道陳書想的是什麼,可她明白自己這次的輔助一定能幫到對方。
陳書隻是缺乏法醫的知識和刑偵的經驗,就偵查思路來講,他一定是在場人中最棒的!
朱麗如是篤定。
眾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朱麗的身上。
隻見她不慌不忙,穩穩將手中的金屬小片一一插在屍體左胸的傷口上。
待金屬小片靜止後,與屍體胸脯呈直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