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老刑察,他從骨子裡覺得一名警察如果想在政治道路上走得更遠,刑警是一條必須踩上的道路。他可是早把陳書當成了刑大的自己人,就是早來晚來的區彆。
陳書啊,作為一個領導,遲早得碰上這茬子事!
任國慶深邃滄桑的眸子略有明亮,坐姿端正了幾分,抿緊嘴唇準備好好看看這一場戲。
不過他這不言語的動作落在李夢的眼裡,隻以為自家老一是支持他的反駁,於是言語上又更加激烈起來。
“陳書,你一個特警大隊的跑來我們刑大指手畫腳的,乾什麼!”李夢眉頭皺起,語氣十分不善地說道。
探長溫兆配合的讓過半個身子,側著朝向房門位置,右手微微一抬,往外晃了晃。
小明縮了縮脖頸往後退了幾步,在場都是比他高上一二三級彆的領導,他可沒資格在這場合講話。
陳書一愣,沒想到老同學竟對自己發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就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此時也確實沒必要留在原地惹人厭。
要不是因為朱麗還在,陳書是真的準備拔腳就走。周末休息,躺家裡刷抖音看小說不香嗎?
“哼。”
朱麗冷冷一笑,揶揄道:“先前那起水庫扁頭女屍案,不知道又是誰下了軍令狀,帶著全大隊跑去隔壁省裡瞎找?當初要不是陳書出手相助,你這副大隊長早就被擼到爪哇國了吧?”
畢竟是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放在平日就是大隊長任國慶都沒有重言責備過。此時被朱麗一頓嘲諷,李夢的心裡真的是糾結得死去活來。
不過朱麗說得又是實話,當初那起案子,李夢的判斷確實南轅北轍,在高官麵前立下軍令狀帶著全大隊的警力跑到隔壁省。
最後要不是陳書出手將犯罪嫌疑人在家裡逮住,人早跑路到國外了。
那起案件由東州高官盯著,萬一出錯,他李夢可是半分承受不住高官的怒火和懲罰。
李夢臉色頓時一白,神色幾度變幻,要不是隱約知道朱麗的背景直達省廳,他恐怕早就......
朱麗不依不饒道:“李大,上回那事你還沒謝過陳書吧。正好現在人家就在這兒,你保住了職位,總得謝謝人家吧?不然傳出去,彆單位的人還以為我們刑大小氣呢?是吧,任大?”
你們年輕人吵架,把球踢我這乾嘛?
任國慶哭笑不得,隻得開口:“上回那事還真得虧陳書了,不然書x記那邊就過不去。李夢這家夥也是年輕氣盛......”
不能讓師父道了謝...
刹那間,李夢臉色略有扭曲,額角青筋凸起,臉頰肌肉抽動。但最後還是服軟了,抬手止住任國慶,朝向陳書低聲道:“陳書,上回那事謝謝你了。”
聲音挺輕,不過屋內刑大的警員們都是清楚聽在耳裡。
溫兆轉回身體,微微低頭彎腰。
小明嘴角勾起,走近了陳書的身後。
朱麗咧開嘴,朝著陳書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咳咳。”陳書虛握拳頭放在嘴邊輕咳幾聲,決定轉移話題緩和當下緊張的氣氛,“離題了,離題了。我們還是先繼續當下這個案件吧。我建議,對屍體進行解剖。”
“同意。”
任國慶微笑點頭,目光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