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玩得夠花。”陳書端了杯子坐到陳川邊上,勸道,“其實沒必要,我們這種職業真不適合。”
陳川嗬嗬一笑,嘲諷道:“部裡都準了的事情,你逞什麼能?表現出來給誰看?指不定那些領導玩得更花。”
陳書抿了一口酒,瞥了眼越來越進入狀態的lily:“我們仨自己唱唱歌釋放下情緒就好,這女孩子還是......”
這時,已然換了disco的lily激情四射,許是火熱的氣氛帶動,她伸出雙臂解開自己胸前的束縛,隨意的將緊身皮衣給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隨著音樂的節奏加快,lily的身體扭動得更為瘋狂。她將手臂高舉起來,在空中順著腰身的波動劃出美妙的弧線。
陳川拍了一下看愣的陳書,笑道:“要不是考慮到你這位死板的家夥在,現在開包廂誰還不都得上一番演藝。”
“演藝?”陳書扭過頭來,卻是沒再提出讓lily離場,“你說的是花場吧?”
“這都哪跟哪呢,我的老古董!”
陳川哈哈一笑,起身走到邊上一把拉起垂頭捂麵的朱一霸,衝著他的耳朵大喊:“哥們,hih起來!”
......
倆人合力將爛醉如泥的朱一霸扶進單位宿舍的鐵床上,幫著脫衣脫鞋蓋上被子。
出門後,陳書叫住準備回門衛室樓上休息的陳川,去了辦公室。
屋簷下,夜深人靜細雨蒙蒙,陳川使勁抹著眼皮子,哈欠連天:“陳書,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困了。”
陳書丟了根煙過去:“前麵跟lily分手的時候看你依依不舍的樣子,不挺精神嗎?怎麼,這一回到單位就打起瞌睡了?”
陳川接過煙點燃:“這倆碼事。是不是朱一霸的事情?”
陳書挑了挑眉梢:“不是。難得碰到一個武警沒什麼酒量,剛在包廂裡他自己就全交待了。是雲省總隊的沿邊邊防,估計在那兒出了點事情,所以上頭走關係給調到我們這兒了。”
“會不會是訓練的辛苦,還是任務太多,都沒機會鍛煉酒量?”
對體製規則比自己業務工作還精通的陳川吐出一口煙,咧嘴道:“不過話說回來,能跨省調任的,這能量都不小。天龍人即使去雲省鍍金,也不會下放到沿邊那地界。朱一霸鐵定是立了大功的,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身體應該沒問題,估計是精神上......”
陳書站在窗邊,望著外頭一片漆黑隻餘稀稀雨聲的特警大院,緩緩道:“這些都是彆人的私事,我們就不要枉加揣摩了。”
還不是你自己先提的......坐在茶幾邊,端著一杯濃茶的陳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留我下來到底什麼事哦?”
陳書回過頭來,沉聲道:“怕你這個大嘴巴到處亂講,記住了,朱一霸的事情外頭一個字都不要提。”
等陳川離開,陳書揉了揉有些發緊的太陽穴,腦海裡儘是朱一霸在包廂唱歌的場景。
那麼熱鬨的地方,有熱舞的性感dj、有優秀的逗比氣氛組陳川、還有朱一霸他自個兒渾不著調的大嗓門。
可怎麼看著他獨唱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
雲省邊防,是因為毐麼?
在手機上打了個滴滴,依著辦公樓和大門並不遠的距離,陳書沒有打傘,冒著毛毛細雨從樓裡走出來。
迎著小雨點,突然有一滴感悟。
下雨了。
有些人能感受到雨,而其他人則隻是被淋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