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歡滿不在乎道,“你怕他乾什麼。”
鐘離叫道,“當然怕了,要是讓他知道咱們倆來這兒做壞事,他會把我頭擰下來的,你忘了咱倆在紐約玩死亡賽車的事了?”
那簡直是她一生的陰影,向來溫和的哥哥就像座爆發的火山,把她跟薑意歡罵了個狗血噴頭,她甚至覺得下一秒周京墨的巴掌就會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因為我們玩極限運動才挨罵,不是因為我們做壞事而挨罵。”薑意歡邊說邊抬頭看著台上講話的周京墨。
他身姿挺拔,麵容溫潤,一席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襯得他氣質卓然。
他講話時的語調不疾不徐,眼神非常平和,一整個儒雅貴公子。
薑意歡想,也隻有在這樣的場合,周京墨看起來才會像個正常人。
周京墨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目光透過層層人群,一眼就鎖定在薑意歡身上。
薑意歡歪頭與他對視,朱唇輕啟,伸出一截嫩紅的舌尖輕輕舔過嘴角,就像是在舔早上的奶漬一般。
看著周京墨的眼神稱為勾魂攝魄一點都不過分。
眸光流轉間,仿佛有看不見的絲線在空氣中編織,絲絲縷縷都帶著魅惑的氣息。
周京墨嘴角微勾,依舊保持著清潤儒雅繼續講話,隻是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鐘離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撇嘴繼續控訴著周京墨,“那之前在rudy"sbargrill時怎麼說?我們沒做壞事,京墨哥也發脾氣了,他還把我哥鐘敘帶來一起罵我!去個酒吧都不行,他們自己不也去。”
薑意歡笑道,“那是因為你偏要跟那些玩搖滾的一起去sweed才罵你的,後來我們喝醉把時代廣場旁邊的酒吧砸稀巴爛那次,哥哥也沒罵我們啊。”
鐘離沒話了。
發布會進行的有條不紊,流程過半時,大屏幕開始播放新產品的vcr。
台上僅剩下沈啟銘一個人在聲情並茂的講述著新藥開發的艱辛曆程。
鐘離一想到待會兒會發生什麼,就激動的不行。
她雙手不停的來回搓動,笑的狡黠,“快了吧快了吧?不會偏吧?沈啟銘站的位置對不對呀?”
“不會,位置正好。”薑意歡看著自己的手表,笑著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她調皮的打了個響指,就見講台的天花板上突然澆下一桶泔水,如瀑布般把沈啟銘整個人都吞沒進去。
從頭到腳,一點沒落下。
一瞬間,惡臭彌漫整個會場,人群像炸開鍋一般,紛紛尖叫著,推搡著,場麵陷入極度混亂。
薑意歡跟鐘離興奮的一躍而起。
鐘離一把抱住薑意歡的肩膀,用力搖晃,“woohoo!!issionaolished,baby!”
薑意歡站在椅子上將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聲口哨,放聲大笑。
兩人的笑聲在混亂中顯得格外刺耳。
周京墨坐在前排,轉過頭看著薑意歡那開心得近乎忘形的模樣,眼裡沒有絲毫責備,滿是寵溺。
看你惡意報複的樣子,真像個叛逆的小孩。
可我——就喜歡叛逆的小孩。
沈啟銘好不容易把臉上的臟東西抹掉,就看到台下囂張到極致的薑意歡,頓時怒不可遏。
他張開嘴,想要嗬斥,卻被周身的惡臭堵住喉嚨,隻能發出模糊的呼嚕聲。
薑意歡朝沈啟銘伸出一根中指,然後勾著鐘離的肩膀,瀟灑轉身,離開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