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冬沒有理會朱炎的怒火,看著丁琳,聲音平靜卻決然:“丁琳,很多次的選擇裡,你沒有選清瀾,也沒有選我。我知道你夾在中間兩難,所以我不會苛責你,但我也無法再相信你。從今天開始,我們的探險小隊,解散了。”
朱炎和丁琳聞言麵色大變!
他們幾人多年以來互相配合,互為依靠,這才能被諸多雇主信任,獲得足夠的修行資源。
一旦分崩離析,他們背後沒有既強者庇護,更沒有世家、宗門的資源,修為還如何更進一步?
丁琳剛想開口挽留,月冬卻搶先一步,“從三年前阿婉死去那一刻起,我們就該散了。”
丁琳愕然,眼中泛起一抹苦澀,喉間的話語似被什麼堵住,再難以吐出來。
他都知道了。
她什麼都不敢說,他也知道了。
清瀾在一旁思索著,牧家這四個人,到底要不要放呢?
她一時有些出神,沒有注意到,從剛剛月冬說要解散隊伍,朱炎的眼神便怨毒地盯著她。
就在丁琳不再辯駁時,朱炎卻突然暴起,猛然間從人群中躍出,手持戰斧,帶著炎火之氣直向清瀾砸去。
誰也沒想到朱炎會失去理智,以至於連月冬都措手不及。
清瀾冷眸一凝,手中現出血刺,微微抬起迎上了戰斧。
隻見她手腕輕轉,血刺以相反的方向將朱炎的衝擊卸去大半,反手一擊,將戰斧狠狠彈開,伴隨著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冷冽的話語自她唇邊溢出:“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朱炎雙眸赤紅如焰,憤怒的咆哮震顫著空氣:“都是你!如果沒有你,隊長就不會死!隊伍也不會解散!你去死吧!”
原來他把一切的變故都歸到了清瀾身上。
清瀾無語。
朱炎招招帶著殺意,招招都下死手。就在他再次舉起戰斧時,清瀾手指微動,無數片飛葉疾速而至,靈活地纏繞住戰斧,卸了朱炎的武器。
朱炎不願意放手,他不甘示弱,怒火更盛,他試圖以烈焰焚燒葉片,意圖奪回自己的武器。
一片紛亂中,他重傷之軀難以支撐,他的神智逐漸模糊,加之修為遠遜於清瀾,動作愈發遲緩,攻擊也逐漸失去章法。
清瀾冷冷注視著他,手中荊棘微微上揚,目光如刀。
就在此時,丁琳看出了她的殺意,她猛地一怔,隨後不顧一切地大喊出聲:“不要!”
但她的喊聲已無法改變結局——清瀾手腕一抖,擲出血刺,徑直穿透了朱炎的胸口。
朱炎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光彩,變得空洞而茫然,嘴角掛著血沫,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無力開口,最終倒地不起。
丁琳帶著滿臉的驚愕,幾乎是踉蹌著奔至朱炎身旁,喉嚨間哽咽著,顫抖的手輕輕撫過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心痛如絞。
一日之間,曾經的同伴死的死散的散,她就要變成孤身一人了。
清瀾站不遠處,眼神冷漠,臉頰上被戰斧掠過的細細血痕,正向外滲著血珠。她低垂眼眸,淡淡的綠光劃過傷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複起來。
月冬歎了口氣。
清瀾臉色明顯不是很愉快,看向旁邊看戲的四人,語氣不善道:“你們是滾,還是死?”
四人還是第一次見牧清瀾動手殺人,竟如此乾脆,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