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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十枚赤漿爆果在空中炸開,整個水澤的靈氣都受到了汙染,變得臭氣熏天,水下的水族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惡臭逼得無處遁形,紛紛驚慌失措地向更深、更幽暗的水域逃竄,一尾潔白如雪的鯉魚更是罵罵咧咧地遊走了。
“嘔!”
祝家男子不知是快被氣瘋了,還是快被臭暈了,怒斥道:“我真是低估你們了,竟敢利用我祝家的秘寶來牽製我,卑鄙!”
他怒吼著,試圖通過靈力驅散周圍的煙霧與臭氣,但在他和這股濁氣對抗的時候,清瀾和月冬身形如電,迅速拉開了距離,借著爆果拖延的時間,兩人終於接近了天南界石。
隻見那巨石泛著幽邃藍灰光澤,其形態奇特,上部寬闊而底部漸趨尖細,猶如天地間一尊顛倒的巨擘,穩穩紮根於波光粼粼的水澤之間。石體表麵密布著歲月與水流共同雕琢的痕跡,無數大小不一、錯落有致的孔洞穿插其間,更增添了幾分滄桑與褶皺之美。
在凡塵俗眼中,這或許隻是看似尋常不過的石塊。然而,在修行界的浩瀚傳說裡,它卻占據著一席之地。
往昔,有一位實力駭人、足以開宗立派的至強邪修,追捕殺戮凡人,一路鮮血橫流,血染太湖,來到了這裡。
那些人絕望地逃到此處,躲在了這塊石頭後麵。
邪修不屑一顧,還想動手,巨石上靈光閃過,一座恐怖的大陣驟然啟動,如天幕低垂,將邪修與巨石之後的世界隔絕開來。邪修怒吼震天,靈力洶湧澎湃,猶如霞光劃破蒼穹,不斷掙紮著。
但,大陣散去,邪修的屍體徑直跌入水中,濺起層層水花,被萬千水族分食殆儘。
自此,再無人敢在這塊石碑前放肆。
清瀾二人終於來到了界石前,然而,不待他們喘口氣,祝家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周身帶著恐怖的威壓,和一絲滑稽。
男子衣衫襤褸,渾身沾滿了令人作嘔的臭氣與斑駁的綠色汁液,再不複之前的高深莫測。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男子的靈力死死鎖住了二人,岩漿鎖鏈自他背後暴起,瞬間圈住了清瀾和月冬。
月冬不由得皺眉,他準備施展陣法,男子卻在他施陣的瞬間,迅速逼近,聲音冒著寒氣:“還想故技重施?彆癡心妄想了,本座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一道熾熱的火鏈劃破空氣,強勢中斷了月冬的布陣。
男子緩緩靠近,麵上帶著奸詐之色,語氣中充滿了誘惑:“陣師,你若是把三階陣圖交給我,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
月冬掙紮著,完全沒理會此人的狗屁話語,腦海中想著這塊界石的古老傳說。
男子見他如此,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漠然道:“冥頑不靈,本想給你一個好死,也罷,還是先擒下你,再慢慢搜你的識海吧。”
要知道修士的識海布有其意識的重重禁製,強行闖入搜索識海,無異於淩遲之刑。男子此言,不可謂不殘忍。
就在剛剛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清瀾始終不言不語,她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曾經聽到的話。
一聲歎息在她識海中響起。
“哎,我們世家僅能享有人間的供奉,一旦修為達到我這等境界,便不被允許進入宗門的勢力範圍了。”
這句話來自牧家的家主——牧嶼。
清瀾在等,在等實踐這道規則的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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