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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東北角的隊伍末尾,在他們等待的時候。
一個身著深邃墨袍的文士步履沉穩而雅致,端莊走入了漩渦。
清瀾有些好奇:“這是什麼打扮,不像修士,像個墨客。”
月冬:“這應該是修行文道的人。”
天下七道各領風騷,最為著名:陣法、魂術、文術、咒術、器道、武道、雷法。
陣法變幻莫測,魂術幽深玄妙,文道溫言清雅,咒術詭譎難測,器道鋒芒畢露,武道剛烈勇猛,雷法高遠難及。
文道修行者多以文載道,墨舞風雲,修言靈之術,看似雅致端莊,實則在戰場上打起架來是不要命的瘋子。
“他和文爍應是同一道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參加試煉。”
那文人男子,剛想踏入漩渦,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流,如狂風驟起,猛然間將他卷出。他的長袖長袍在空中飄動,頓時像被風吹起的老樹枝,狼狽得不成樣子。
他一臉惱怒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髻,氣喘籲籲地斥道:“陣宗這是作何?竟將我轟了出來!如此粗魯,哪裡有半點禮數?”
話音未落,剛才那道蒼老、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不耐煩:“你已年過七十,還來湊什麼熱鬨?”
男子臉色頓時更加難看,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是懷揣敬意前來探訪!你們竟敢將我轟出,簡直是對墨山傳人的侮辱!真是有辱斯文!”
這時空中傳來另一道年輕些的聲音,無比淩厲,“哼,前代文道修士於戰場縱橫,唇槍舌劍便是殺器,你穿得連手腳都伸不開,連行動自如都做不到,也配自稱墨山傳人?我這就讓你知道什麼才叫有辱斯文!”
男子被說得麵紅耳赤,轉身想要離開,卻見自湖中揚起一道滔天巨浪,水浪翻滾,如同鞭子一樣狠狠地抽飛了男子。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男子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道殘影,至少飛到了十裡之外。
周圍的修士忍不住竊笑,有幾人差點笑出聲來。
空中那威嚴而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哼,三十歲就是三十歲,多一歲多一天都不行,再有誰敢弄虛作假,可就不是這個待遇了!”
這話一落音,頓時人群安靜了一瞬,又馬上變得熱鬨起來。
眼瞧著上百道身影在快速變化著。
一位翩翩美麗的紅衣女子,她輕輕一拂,麵具掉落,露出一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老臉,甚至還有一撮白發像不小心染上的墨跡一樣頑固地掛在耳旁。
她一邊用手壓著快要掉下來的假發,一邊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哎,大家彆看我這麼老,實際上我是想要再試試這年輕的身體,誰知道……時光荏苒,誤入陣宗了。”
緊接著,一位英俊的青年修士也解下了自己的鬥篷,露出一張滿是胡渣和眼袋的臉,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尷尬笑道:“哈哈,大家彆介意,我……隻是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
此時,整個隊伍內,幾乎三成的人都開始脫下偽裝,身型各異的“年輕人們”紛紛露出了各自原形。有的麵容滄桑,有的身軀顫巍,有的乾脆不修邊幅,頓時整個場麵像是一個老年大聚會。
看著眼前的隊伍突然變得空曠起來,清瀾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