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男人眸中的落寞一閃而過,邁著筆直的腿走到她麵前,薄唇淺淺勾著:“蘇同學的忘性果然大,好歹是同班同學,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蘇凝夏心虛。
硬是看了他許久,才恍然想起來對方的名字。
秦兆川啊!
上學那會兒,她是學校的校花,而秦兆川是學校的校草!
他長得好,家境好,學習好,性格也沉穩。
前世,畢業後兩人就再沒見過了,聽說他下鄉當了知青,高乾子弟,後來還考上了重點大學。
蘇凝夏和他的交集並不多。
再加上前世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
蘇凝夏笑著說。
秦兆川看了一眼攤位,抿了抿唇:“你買這些做什麼?”
“不瞞你說,我已經報名下鄉了。”
蘇凝夏直言道。
左右她現在已經被蘇家趕出來了,秦兆川也和家裡人不認識,陌生人,反倒沒瞞著的必要了。
秦兆川黑眸輕顫,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下鄉,去哪裡?”
“去武台。”
秦兆川沉默了。
“來姑娘,你的教材。”
老板把拿繩子捆好的教材遞給了蘇寧夏。
蘇凝夏沒想到這幾本教材會這麼重,接的時候一不小心閃了手,秦兆川眼疾手快的抓了過去。
兩隻手猝不及防地握在了一起。
秦兆川也怔住了。
他情緒向來穩定,卻在此時,亂了心跳……
“我,我來替你拿。”
然後不動聲色的拿過蘇凝夏手中的行李箱和教材,故作冷靜的往前走,殊不知紅透了的耳尖,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蘇凝夏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斂了心頭的異樣,跟了上去。
二人並肩走著。
“你這是從蘇家出來了?”
秦兆川主動找話題。
“嗯。”蘇凝夏點了點頭:“不是我出來的,是他們把我趕出來的。”
也許是積壓的情緒太多了,她便找了個宣泄口,將家裡的糟心事挑挑揀揀的說了幾件。
秦兆川聽的認真,等她說完後,緘默片刻,才緩緩開口:“他們不信你,我信你。”
蘇凝夏腳步頓在原地。
他說,他信她。
這麼看起來很輕鬆隨意的一句話,卻在她的心裡蕩起了不小的波瀾。
一個同學都相信她。
可是照顧了她十多年的家人,卻不信。
蘇凝夏心中動容,覺得又可悲又可笑。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後才道彆。
看著蘇凝夏的背影,秦兆川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捏成了拳。
他轉身去了居委會,調換了自己的下鄉地點。
“你確定要去武台?”
“嗯。”
秦兆川堅定的點了點頭。
女同誌沒再多問,在武台下鄉人員名單裡,添上了秦兆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