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月光藏匿於雲層之下。
蘇北敲響芙蓮的門，好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
良久，開門聲緩緩響起，露出芙蓮那張疲憊臉龐。
“打擾吾作甚？”芙蓮平靜回應，抬頭時，可以看見她的眼眸中滿是紅血絲。
看上去她今晚打算熬夜了。
蘇北思索了片刻，回了句。
“繼續昨晚的事情。”
他不記得昨晚做了什麼，但昨晚一定是做了什麼，這麼回答應該不會有錯。
蘇北如此想著，果然如他所料。
芙蓮眼眸微微亮起，打開了門。
“你記得？”芙蓮不敢相信似的，又重複問了一句。
“你真的記得？”
那雙眼睛中期盼的份量，是蘇北用謊言無法承受的。
蘇北沉默，他沒辦法給出確切回答。
記不住事情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單單對於是對於芙蓮而言，對於蘇北也是如此。
哪怕此刻蘇北如何遲鈍，內心無比確信自己沒有丟失記憶，什麼都沒有忘記過，此刻他的直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是直覺和大腦記憶的碰撞，自己與自己在做對抗。
潛意識在拒絕深入調查思考。
蘇北遲疑片刻，回了句，“記不太清，有點印象。”
芙蓮愣住，驚喜的表情不似作假。
可蘇北這句話是騙人的。
那麼，不是芙蓮有問題。
就是蘇北自己、茉莉、艾琳娜和小米粥有問題。
蘇北想了想，繼續道，“今晚你繼續做你的事情，不必管我。”
說著，蘇北進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坐著。
芙蓮的屋子很亂，哪怕蘇北並沒有亂瞄，也可以看見床上擺放著各種阻止自己入睡的道具。
繩子、口球、蠟燭等等，都是些折磨身體的小道具。
看得出芙蓮為了不睡著煞費苦心了。
蘇北想了想，抽出胸口的日記本，打算把看見的記錄在本子上。
文字是不會騙人的。
“嘩啦——”
日記本被翻到最新一頁的瞬間。
蘇北看著日記本上的內容，愣住了。
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幾行字，但自己並沒有這方麵的記憶。
蘇北保持著記錄動作，未曾動筆，而是抬起頭，注視著在那做清醒實驗的芙蓮。
隨後逐漸放空大腦，停止思考。
今天與昨日也並無不同。
看著在床上忽然昏迷的芙蓮，蘇北大腦中的記憶瞬間被更正，不出意外的倒頭就睡。
“晚安，中二少女。”
迷迷糊糊之間，蘇北左手右手交叉，拖住「常識手套」，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枕著頭入睡。
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隻小貓咪鬼鬼祟祟的潛入了他的房間，取走了一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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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未亮，蘇北便離開了芙蓮的房間。
“昨天，是為什麼會出現在芙蓮屋內？”
蘇北晃了晃腦袋，望向胸口。
看著胸口處日記本上的褶皺，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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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