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使徒】同樣如此。
蘇北抓住機會,單手召來「女武神」佩劍,一劍劈出。
這是世界級彆的普攻,蘇北稱這一劍為「武神之殤」。
「武神之殤」與「識海迷墜」對撞。
天地一靜,地麵卷起一層層風浪,自碰撞點起,周遭土地一寸寸被掀翻。
蘇北腳步踏足地麵,在破壞產生之前將所有動靜送向了極北之海,將即將產生的破壞扼殺在搖籃之中。
【深淵使徒】暴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會再度沾染我,我等著你,你逃不開”
奇詭景象消失。
與此同時,「自由」軀體上被蘇北觸及之處,那區域附著的烏黑濁氣散去,化作縷縷漆黑飛灰。
這一抹汙染的權柄,隻夠支撐【深淵使徒】動用半道不完整的「世界技」。
權柄耗儘,汙染消失。
「自由」眼眸清明了些,望向了蘇北的臉龐,嘴唇抿緊。
蘇北歎息一聲,看著「自由」如今的慘狀,腦海中輕易就能勾勒出祂先前做些了什麼,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
“你跟上去了。”蘇北平靜道。
「自由」身上能出現這種異常,隻有一種可能性。
祂跟著「女武神」抵達了域外。
隻有「自由」擁有這種能力,可以透過微末機會尾隨「女武神」。
不同的是「女武神」留在了域外,
而「自由」回到了原初大陸。
「自由」苦澀道:“沒忍住,我根本就放心不下「女武神」姐姐。”
“結果呢?”蘇北掃了眼「自由」。
“如你所見。”「自由」呢喃一聲。
對祂而言,人生就是一場場冒險。
冒險有輸有贏很正常。
祂贏了一輩子,隻輸了一次。
但不是這次。
輸得那一次,是祂與「智慧」弄丟了「情緒」。
輸了自己又怎麼算輸?
這次祂可沒輸。
“姐姐沒事嗎?”「自由」抬眸,眼眸略顯無神,視線勉強聚焦落在了蘇北身上,抿嘴道:“祂們太恐怖,我一直以為我沒救了。”
蘇北搖了搖頭,安慰道:“「域外邪神」沒這麼嚇人,我會救你,你會沒事。”
「自由」未來沒死,所以現在也不會。
隻是這次,他會負責。
「自由」眼眸複雜,望向蘇北的視線裡蘊含感激、疑惑、不解:
“「空間」姐姐,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去幫「女武神」姐姐,祂隻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我暫時做不到。”
做不到,且不能做。
這是一段必然需要發生的曆史。
若是錯過了這一環,【深淵使徒】被攔在了原初世界之外,此後入侵的就不會是【無名之主】。
而是另一位更加偉岸而恐怖的存在。
蘇北在無儘輪回中,有幸目睹過那一幕,而那正是無數末日中的一環。
無窮無儘的隕石,敵我不分的艾琳娜。
而背後那一位存在,祂不像【無名之主】,意圖謀取原初大陸這方世界。
祂要的是毀滅。
祂以毀滅世界為榮。
這不是曆史所給出答案,這會錯開「時間」給出的最優解。
蘇北沉默。
而且,他差得不止是一點。
「女武神」差得也不止是一點。
這會兒的他麵對【深淵使徒】勝算不大,與「女武神」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攔住祂。
「女武神」所給出的一換一,或是目前最好的結局了。
況且——
蘇北思緒拉長,展望未來,眼眸逐漸寬容了起來。
「女武神」跨出的這一步,在曆史中或許隻是的一小步。
可對蘇北來說,這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往後五千年內,隻有這一段曆史能讓蘇北接觸到「域外邪神」。
這是蘇北實力提升的最關鍵所在。
可「自由」不懂啊。
蘇北所經曆的無數歲月,對於「自由」來說是唯一一次、是前所未有、是親身體驗。
沉默之中,「自由」沒忍住落下了眼淚,無聲而又悲痛欲絕。
祂清楚,祂沒有立場、沒有資格要求「空間」去做些什麼,可祂就是忍不住。
祂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隻差最後一點,祂就能接「女武神」姐姐回家了。
可祂做不到。
祂痛恨不夠努力的自己。
祂最無法原諒,最恨最討厭的,是一直偷懶不思進取的自己啊!
望著「自由」痛哭流涕的模樣,蘇北尋思「自由」還得哭會兒。
想著,蘇北悄然離開了房間。
至於「自由」身上的汙染,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除的。
他還會回來的。
下一站,「情緒」之家。
有「自由」前車之鑒,使得蘇北避開了敲擊大門的禮貌打算,直接潛入「情緒」屋內。
此時此刻,「情緒」坐在了椅子上,一根虛無之線從穹頂落下,插入了它的腦袋。
「絕對控製」。
這是「情緒」的「神之特性」。
祂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控製住了自己的動作,將自己化作行屍走肉,麻痹一切苦楚。
進行著日複一日的修煉。
可以看出「情緒」的「神性」已經趨於圓滿,渾身上下漂浮著一股仙氣,猶如「神明」降世,一瞥一笑能夠勾起蘇北的情緒變化。
像是個人形魅魔。
“這是做什麼?”蘇北勉強平複心情,掃視著「情緒」家中的布置。
“「空間」姐姐有事兒嗎?”「情緒」抬眸,眼眸平靜。
“沒有。”蘇北搖頭。
“我在修行。”「情緒」一板一眼回答,旋即閉上了眼睛:“沒事,「空間」姐姐這就回去吧,妹妹不送了。”
「情緒」看上去神神叨叨,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
孩子瘋言瘋語怎麼辦,多半是慣的,抽一頓就老實了。
蘇北沒忍,抬手抽出樹枝就往「情緒」肩上抽。
「情緒」連忙道:“彆,彆——”
“唰”得一聲。
空氣中響起刺耳爆鳴,那是樹枝揮出的破空聲。
「情緒」下意識眯起眼,身體微微顫動,大聲道:“你就知道欺負我,有本事去欺負域外的家夥啊!”
樹枝輕輕落在了「情緒」腦袋上。
不疼,還有點癢。
「情緒」茫然睜眼,卻見蘇北眼眸投來,平靜點頭:
“域外的家夥,我會處理。”
“你,我也管。”
“休息會兒吧。”
“在練下去得走火入魔了。”
直到蘇北走後良久,「情緒」才緩緩回神,感受著這熟悉又陌生的關心,恍惚間竟有些眼熟。
那離去背影與記憶中的人影重疊,就好似「女武神」姐姐回來了。
想著,「情緒」更eo了起來,抿嘴強忍心中辛酸:“不甘心”
下一站,蘇北來到了「死亡」之家。
「死亡」的情況與所有姐妹皆不相同。
祂又死了。
少女哥特服飾的少女,衣衫不亂,裸露足部與小腿處紅潤稍淡,略顯僵硬。
大概是死了得有一會兒了吧。
沒有人發現。
沒有人收屍。
蘇北尋著記憶,抱起少女。
將少女葬在了一處山脈。
按照記憶,這一世「死亡」分魂會在這裡紮根。
蘇北在墓碑處插上一株曼陀羅,鞠躬,算作是告彆。
接著離開了此處。
下一站,「幸運」住所。
「幸運」足夠幸運,祂有著心想事成的「神之特性」。
祂向天空祈禱,希望讓「女武神」能夠回來。
祂反反複複嘗試,終於湊齊了「女武神」的頭發絲。
“我要的是完整的姐姐,不是一根沒有什麼用的頭發啊!”「幸運」大吼。
暗處,蘇北眼眸微微一亮,悄悄摸到「幸運」背後,一個手刀下去,直接打暈了「幸運」。
蘇北這樣做,是為了讓「幸運」能夠好好休息會兒。
哭死,他還是這麼溫柔。
隻是臨走前,蘇北順手摸走了這一根頭發。
算是幫「幸運」處理無用垃圾了。
蘇北手裡攥著這一根頭發,思緒縈繞。
這是信標。
這是變數。
下一站,「黑暗」住所。
「黑暗」不在家。
蘇北歎息一聲,離開屋子,順帶跳過了「光明」住所。
「黑暗」不在家,「光明」肯定不在家。
因為「光明」不在家,所以「黑暗」才會不在家。
這看似沒有什麼邏輯,但有著必然的因果關係。
誰都知道,祂們關係最最好了。
或許是雙宿雙飛去了吧?
想著,蘇北在雪地上一步步邁出,朝著下一處住所走去。
下一站,是「元素」之家。
今天超級早。
晚安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