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似乎聽到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嗤笑,他麵前的男人,居高臨下望著他,唇角噙著淡淡的笑。
這笑意,無端令人背後發冷。
傅城掃視了幾眼這個要他儘快打離婚報告的男人,長得實在讓人倒胃口,五大三粗,說話粗鄙。
怎麼看,都一無是處。
傅城收回目光,視線越過了他,看向他身後的女人:“嶽母,這人說的是真的?”
宋母撒謊也不是,承認也不是。
傅城還真是扔了個難題給她,她那時候就想著一百塊錢,哪裡能想到陳建國是這種難纏的潑皮無賴呢!
她也後悔啊!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傅城偏又知道她不是宋聲聲的親媽,估計還以為她是故意要虐待這個白撿的女兒呢!
她還真沒想過故意虐待,就是對她沒那麼好而已。
宋母深吸了口氣,隻儘可能把自己摘出去:“那時候聲聲和我說,你們倆快要離婚了,我哪知道她是隨口一說,我當了真,這不是操心她以後的終身大事,一時糊塗了才托人找了媒婆,給聲聲找個靠譜的男人,以後也好過日子。”
宋母的聲音越說越低。
她自己聽著都沒什麼底氣,
傅城聽見宋母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冷笑了聲,“這就是你給聲聲找的靠譜的好男人?”
宋母被說的沒臉。
陳建國倒是聽出來了他話中對自己的嘲諷,當即就不樂意了。
“你一個軍官怎麼還嘲諷人民群眾呢?”
陳建國把自己人民群眾的身份當成了免死金牌,怎麼橫都不會有事。
陳建國說:“你們兩家要是不肯認賬,我就找你們領導去,誰都彆想好。”
普通人麵對無賴,指定是沒辦法的。
隻能吃啞巴虧,連宋家這兩口子都招架不住,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無賴了。
可惜,他碰上的是傅城。
十幾歲就在大院把彆人腦袋都給砸破了的小魔王。
他這些年,隻是收斂了。
成熟了下來,處驚不變,看不出喜怒。
可他又不是真的是什麼好欺負的軟骨頭。
拿什麼來壓他都不好使。
舉報?他會怕?
笑話。
傅城說:“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出去說。”
陳建國以為自己的嚇唬奏效了,心中大喜,又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這個軍官,膽子也就這麼點大。
還不是怕被告到組織麵前。
陳建國洋洋得意跟著傅城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