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多和你說幾次,你隻會天天催我打離婚報告。”
這話聽起來,宋聲聲也難以反駁。
因為她仔細想想,以前的她,的確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她非常的叛逆。
越不讓做就越偏要做。
得順著毛哄才行。
晚上,宋聲聲準備睡在隔壁的房間,被傅城的不知節製給嚇著了。
哪怕他們已經可以算老夫老妻,但也不能天天胡來吧!
弄得她白天不到中午就開始犯困。
不過。
有幾次傅城都沒有注意一些措施,但是她的生理期,還是很準時。
她也沒懷上孩子。
宋聲聲起初還有點期待,現在也不會再胡思亂想這件事了。
迷迷糊糊到了深夜。
傅城把宋聲聲又抱回了臥室,她翻了個身,有些不安的嚶嚀了兩聲。
傅城捏著她的手,清冽的嗓音,如泉水滴石,他說:“彆怕,接著睡吧。”
宋聲聲蜷在他懷裡,聞到熟悉的氣息,漸漸放鬆了下來,接著睡了。
*
宋裴遠是第二天中午到的。
他先是去學校放好了自己行李,簡單收拾乾淨宿舍,這才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找了過來。
隻是他來的不湊巧。
宋聲聲還沒下班。
宋裴遠就在家門口等著,高高瘦瘦的少年往那兒一站,就惹人矚目。
而且宋裴遠也是挑著父母的優點長,十裡八鄉,他這麼英俊的少年也不多見。
軍區大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其實日子過得和普通人都一樣。
家家戶戶平時都是雞毛蒜皮、家長裡短那點破事。
就傅團長家,總有熱鬨可看。
宋聲聲長得太漂亮了,說實話,文工團裡那些小姑娘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年輕又漂亮的姑娘。
家屬院的人也不是沒見過美女。
但每次碰到宋聲聲,還是會由衷的在心裡理解傅團長為什麼能這麼縱容宋聲聲。
“這又是誰?白白淨淨可真好看。”
“又是來找聲聲的?我說她也太不避嫌了,真就這麼喜歡出去沾花惹草啊。”
“她眼光也是真的好,上次來的和這次這個,長得都沒得說,而且和傅團長看起來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好看。”
酸裡吧唧的聲音從四處冒出來。
“可會享福了。”
“我說宋聲聲這位女同誌確實…會享福。”
宋裴遠不僅是長得好,把自己收拾的很乾淨,如沐春風般,透著澄淨。
宋裴遠在姐姐結婚之後,也沒來過幾次家屬院。
劉嬸倒是還記得他,知道他是聲聲的親弟弟,她剛準備過來把人叫到自己家裡先坐著。
隔壁丁營長的家屬就先沒忍住,“同誌,你是來找聲聲的?”
宋裴遠板著背脊,一絲不苟。
“嗯。”
她一下來勁兒了,連忙問:“你是聲聲什麼人啊?我怎麼瞧著很麵生?”
這又一個不清不白的同誌找過來。
她必然不能錯過機會。
宋裴遠說:“我是她的弟弟。”
她剛揚起來的唇角,就又慢慢回落。
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許久,忍不住嘟囔:“你倆長得也不像啊。”
看都看不出來!
還真是一點相似的影子都沒有!
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不過宋聲聲能看得上一窮二白的弟弟嗎?
“真的假的?我和聲聲鄰居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你。”
宋裴遠不喜歡眼前這位婦女對他的打量,還有這種說話的語氣。
他不打算回答了。
劉嬸忽然出現,“聲聲她弟,好久不見你過來了。你在這兒等你姐姐呢?她這會兒怕是還在上班,你不如先到我家喝口水,慢慢等。”
宋裴遠一口回絕,“不用,謝謝嬸子,我不渴。”
劉嬸看見他也想感歎,兩年不見就這麼高了。
他每次來,都是給他姐姐送鄉下的土特產,有時候帶著妹妹一起。
兄妹兩個,乖得不像樣。
聲聲見到他們倆,麵上是不會有多高興的。
但是劉嬸也感覺得到,宋聲聲不討厭這兩個弟弟妹妹,不然他們走的時候,也不會給他們塞錢。
倆弟妹不要,她還氣得說了狠話。
讓他們這輩子都不要再來了。
“你妹妹今天怎麼沒來?”
“她還得上學。”
杳杳想跟著過來,宋裴遠不讓她來,她還生氣了。
宋裴遠兜裡揣著他媽給的三百塊錢。
事實上,他到現在心情都很複雜,有點微妙的酸澀,又有些不敢深想的釋然雀躍。
姐姐不再是他的姐姐。
本來就漸漸生疏的關係,好像變得更遠了。
但是——
宋裴遠沒有再往下想。
隻是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埋怨宋聲聲,埋怨她結婚之後,有了更愛的人,就不再愛她的弟弟妹妹。
宋裴遠可以說是她帶大的,生病了是她照顧,連飯都是她喂。
他小時候體弱多病,被人欺負了是她幫他打回去。
所以他依賴她,甚至離開她都會不習慣。
總是想她。
她如果沒有那麼冷漠的、拋棄他和杳杳,沒有把對他們的愛,給傅城。
他興許不會那麼怨恨。
說到底還是嫉妒,不甘。
宋裴遠在門口站了三四個小時,劉嬸出來勸過幾次,這人就是不肯進屋。
偏要站在門口等。
宋聲聲下班後搭乘了城裡的公交,然後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家。
她看見宋裴遠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走近了看,是她那越長大脾氣越差的弟弟不錯。
她是一向都把人往壞了想的。
宋聲聲忍不住猜測,難道她爹媽知道要不到錢了,就讓宋裴遠過來吸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