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被她泄憤似的咬了口,甚至還挺高興的。
總比悶在心裡好。
他皮糙肉厚,也咬不壞。
傅城的手掌落在她的後腦勺,還有閒情逸致往下輕輕的摁了摁,仿佛希望她咬的時間更長一點,力度更深一點。
他則繼續和她說:“再過幾個月就恢複高考了,聲聲,你不是想考大學嗎?考完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宋聲聲早就知道會有這天,她奇怪的看了眼傅城:“你怎麼知道?又沒有發通知。”
書裡麵,國家宣布恢複高考,是在考試的前一個月。
十月份出了文件。
年底就考試了。
對於沒準備的人,哪怕順利報名,考上的機會也並不大。
她斷斷續續準備了快兩年,但是也沒什麼信心。
傅城捏著她的手,她細皮嫩肉的,上麵或多或少留下了點痕跡。
一圈緋紅的印痕。
傅城替她揉了揉,邊說:“有人已經向上麵提出了申請,就等批複下來。”頓了下,他沒透露具體的細節,隻說:“聽口風已經板上釘釘。”
宋聲聲肯定是要參加考試的,她被傅城抱了起來,坐在他身上。
他的另隻手,圈著她整個人,怕她掉下去。
傅城說:“首都有很多大學,條件也比彆處好,考上大學…”
稍作思索,他說:“大學的生活很豐富精彩,不會讓你失望。”
宋聲聲剛剛還很生氣他強行把自己帶回來,這會兒就被他說的話給帶進去了。
她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萬一沒考上呢。”
她說這幾個字時,神態有點嬌。
以前她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隻是傅城現在很少見到。
他想了想說:“那就再準備一年。”
他的工資,也不是養不起她。
她想準備多少年都行。
傅城還捏著她的手指頭沒舍得放,“聲聲,你這麼聰明,肯定可以的。”
宋聲聲沒被他的誇獎迷惑,她還記著他剛才說的話,“我真的、想做什麼都可以嗎?”
傅城好像提前猜到了她會說什麼,“離婚不行。”
他補充了幾個字:“除非我死。”
傅城其實也不喜歡騙她,哄她上車這件事都是少有的欺騙。
他的目光定定鎖住她的眼睛,深深的一眼:“想離婚你不如盼我早死。”
宋聲聲不喜歡聽他說死字。
這個字,又不是什麼好字。
尤其是早死這兩個字。
她在書裡可不就是早死了嗎?
宋聲聲垂著眼,明明沒有刻意帶著傷人的念頭,說話軟綿綿,但聽起來就像藏著針,還專門紮在百孔千瘡的痛處。
“雖然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但我可沒那麼惡毒,盼著你早死。”
宋聲聲痛恨自己的心軟,她如果能一直是個毒婦就好了。
她說:“傅城,我希望你能活很久。”
因為她也想活很久、很久。
這本書裡,傅城哪怕是男主,壽命似乎也不長。
她雖然很久沒做那些夢了。
但是也記得彆人的視角裡,男主沒有活很長,他後來身體也不好。
傅城聽到前半句,隻覺得刺耳。
後半句又像一道暖流,在他冷冰冰的身體裡緩緩流淌。
宋聲聲以前被他氣急了時總說他是一頭惡狼,如果他真的是狼就好了。
就能把她吃進肚子裡。
融入血骨中。
安安穩穩的。
不用再擔驚受怕她會不見。
傅城好像給自己找不痛快一樣,不太死心地問:“聲聲,真的不喜歡了嗎?”
宋聲聲想了下,她點頭:“不喜歡。”
正是因為她沒有立馬回答他,反而是認真的思考過後才回答。
傅城的心臟就更像被人用斧頭劈開了似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