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當然知道是假的,她點頭。
“拿去扔了吧。”
“不過這披肩很漂亮,”安妮捏著披肩仔細看了看,“黎小姐好眼光,這款披肩是Dor最熱門的秋冬新款,可你用來搭這件羽絨服也太……”
安妮欲言又止,意思卻很明顯,氣得黎萋萋一下子就垮了臉,她“咕咚”幾口將牛奶喝完,轉身往浴室走。
“披肩也扔了!扔外麵!!”
安妮:……
沐浴完後,黎萋萋換了身奶白色的浴袍坐在梳妝台前。
鏡中卸了妝的女孩稚氣未脫,卻出落得極為好看,眉如遠黛,鼻梁高挺,嬌嫩的雙唇飽滿誘人,尤其是那對眼睛,眸光微動,如月下清潭。
黎萋萋抿了抿唇,麻麻的、木木的,明明已經洗了無數次的唇瓣,上麵似是還沾染著祁梟野溫熱沁香的氣息。
然後男人同他接吻時肆意張狂的模樣和愜意盎然的眉眼漸漸浮現在腦海,怎麼都揮散不去。
該死的!她珍視了十八年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奪走了。
黎萋萋越想越憤懣,低聲咒罵的同時鑽進被窩裡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小時候總盼著長大,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黎萋萋才悲哀地發現——
長大才是真正的禁錮自由,她失去了隨心所欲的資格,那還不如小時候!
—
“許先生,黎小姐已經睡下了。”
許南天回來時已是半夜,剛進門安妮便滿麵春風地上前報告。
許南天點頭,示意安妮去休息,腳下步子不停,往黎萋萋的房間走去。
“哢噠——”
門鎖傳來輕微的響動,許南天輕輕推開房門。
黎萋萋睡得很香,小小一個縮在被子裡,如綢緞般柔順的頭發散落在枕邊。
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下斑駁光影,為女孩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紗。
“萋萋?”
許南天坐在床邊輕喚。
黎萋萋沒有回應,在夢裡砸吧著小嘴,嫩白的小臉紅撲撲的,像朵初綻的桃花。
額角的淤青在這抹紅暈的映襯下,非但不顯突兀,反而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脆弱的美感。
許南天目光溫柔地落在黎萋萋臉上,平日裡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眸此刻浸染了幾分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沒有再叫她,右手前伸,指尖輕輕觸碰過黎萋萋臉頰上的那抹緋紅。
觸感溫軟而細膩。
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生怕把黎萋萋吵醒打破了這份寧靜。
黎萋萋,他親手養大的女孩,和外麵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她美得驚心動魄。
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散發的每一縷香氣都完完全全地契合著他的喜好。
像一件完美無瑕的工藝品,且隻有他才有資格捏在掌心裡褻玩。
她屬於他,他們才是一家人,他怎麼可能娶彆人,又怎麼會讓她離開?
“再等等我,萋萋……”
許南天輕啞了聲線,“等我利用喬琳娜,掃除克那欽的全部障礙,把控了這片土地,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男人自顧自地喃喃自語,身上矜貴清冷的氣息蕩然無存,眸底盛滿了不再加以掩飾的陰邪的狠厲。
溫熱的指腹一刻不停,貪婪地摩挲著黎萋萋精致漂亮的眉眼,循著她的鼻梁一路往下,輕滑過女孩嬌嫩的唇肉。
黎萋萋長長的眼睫驀地顫了顫,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宛如蝶翼輕扇,每一次細微的顫抖都牽動著許南天的心弦。
他垂著眸子欣賞了許久才勉強收回欲念起身,貼心地替黎萋萋掖了掖被角,並順勢關了床頭燈。
走至房門口,許南天隔著黑暗回頭看了眼床上安然睡著的人,而後動作輕緩地開門而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幾乎在門關上的同一時間,床上的黎萋萋猛地掀開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