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梟野淡漠將黎萋萋打斷。
男人不笑的時候實在可怕,輕易便能勾起黎萋萋對他的恐懼,心裡剛升騰起的那點兒勇氣頃刻間就散了個乾淨。
可許南天前腳才被祁梟野為難,後腳又被祁梟野誣陷,跟她有很大的關係。
小叔叔無辜,而她能為小叔叔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黎萋萋緊握雙拳,“我就……告訴驍哥!你自己看著辦吧!!”
“嗬。”
小兔就是小兔,單純無害,就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可愛……祁驍野眯眼輕嗤。
“我這個人,最討厭彆人威脅我。”
男人話聲落下,旁側的林柯不動聲色地往後挪動,一直退到屏風後麵,和阿泰肩並肩,生怕走慢了一步就會被悍不畏死的黎萋萋牽連。
隨後阿泰和林柯十分默契地同時豎起耳朵,聽到祁梟野說——
“但黎小姐不一樣,黎小姐的威脅我很受用。隻是你想要那批貨,用不著這麼麻煩,隻要你開口,我就給你。”
“隻要我開口,就……給我?”黎萋萋不解地一連眨巴了好幾下眼睛。
“嗯。”
確定祁梟野沒有在和她開玩笑,黎萋萋心底大喜,抓緊機會開口。
“祁爺,我想要那批貨!”
“好,”祁梟野點頭,“我們定個時間,到時候,你親自來取。”
親自去取?怎麼看都像是一場有所圖謀的陷阱……黎萋萋長歎了口氣。
可主動權在祁梟野手裡,哪怕她知道這一點,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老老實實地點頭。
“那就三天以後,我會按時赴約,希望祁爺說話算話!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我小叔叔。”
“沒問題。”
祁梟野答應的乾脆,食指點了點腕間手表,提醒黎萋萋時間已經不早。
黎萋萋自然知道,她憤憤轉身,提著裙擺“噔噔噔”地走了。
確定黎萋萋已經下樓,阿泰和林柯相視一眼後,繞過屏風往裡,一左一右站定在祁梟野麵前。
林柯道:“祁爺,我是狗鼻子,許南天的那批酒水味道根本不對,裡麵一定有問題,不能放進來。”
阿泰頭腦簡單,但他知道老大聰明,所以平日裡對祁梟野屬於無條件信任,既然祁梟野肯放貨,那就是沒問題!
阿泰轉臉看向林柯,直接開懟。
“你是狗鼻子,又不是酒蒙子,說不定是新出的酒種,你個土包子沒喝過。”
“說誰土包子呢?”
林柯橫眉一豎,舉拳就要動手,被祁梟野簡單一個眼神阻住,他咽下一口氣苦口婆心地開始勸解。
“祁爺,我知道你看上了黎小姐,許南天又是她唯一的親人。你想哄一個女人開心,無可厚非,可是你也不能……這麼沒有底線啊!”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冒死進諫的。
林柯剛說完,阿泰便替他捏了把冷汗。平日裡玩歸玩,鬨歸鬨,兄弟作死的時候,該拉還是得拉一把!
阿泰趕在祁梟野發怒之前開口。
“你總說酒有問題,又說不清具體是什麼問題,這批貨都已經扣了三天了。剛剛許南天來問,祁爺試探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得特彆在意。怎麼看都是普通的酒水,是你想多了!”
“沒有!”
林柯四下環顧了一番,輕撫下頜。
“之前我確實說不出具體的問題,大概是因為……我還沒碰過女人。”
阿泰滿臉問號,“你腦子沒病吧?”
林柯沒有搭理阿泰,轉身走向旁側的木桌,將桌上正在焚燒的檀木香爐鼎倒扣熄滅,闔目,輕嗅著雅間殘留的似有若無的一縷清淡雪香。
心裡越發篤定。
“許南天的這批酒品種不一,包含了不同的口味,除了熟悉的麥香、果香、花香等等。還有……女人香。確切的說,應該是少女的體香,就像——”
林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祁梟野。
“像黎小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