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口突然湧出百餘名持槍探路的黑色人影,他們有條不紊地聚集在一起,再分批潛入礦場。
阿泰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壓低了聲音同祁梟野彙報。
“文州行事狡猾,平日裡明的暗的輪番上陣,還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都說他像水一樣無縫不鑽,才得了水哥的稱號,能在短短幾年之內使得青木幫和黑水黨平起平坐,絕不是善茬。”
黎萋萋接上阿泰的話頭,適時地拍了拍祁梟野的馬屁。
“祁爺能料到水哥的行動,救下礦場幾百條人命,也不是善茬。比水哥更勝一籌,我最崇拜祁爺了。”
祁梟野眉心一挑,“這件事,是你提醒我的。”
“有嗎?”黎萋萋回憶不起來。
“有啊,”祁梟野改為單手抱著她,食指在她的唇角點了點,“在印譜會所,我們正式接吻那天。”
黎萋萋臉頰一紅。
空氣安靜下來,明明是來出任務的,也不知道祁爺吃錯了什麼藥,帶個女人就算了,還和她當眾調情!
這跟沉迷戲子的亡國君有什麼區彆?
領頭的小隊隊長悄悄衝阿泰使了個眼色,想問問他怎麼回事。
還沒來得及溝通上,祁梟野銳利如常的眸子淡漠從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都斂了眸色站直身軀。
祁梟野冷聲,“核對時間。”
“10點52分。”
“10點52分。”
……
“時間核對無誤,”祁梟野垂眸看了眼腕間手表,“二十分鐘解決戰鬥,11點12分處理現場,行動!”
“ythat!收到!”
木屋門打開,十名傭兵同時舉槍,陸陸續續往外,潛入雪色與夜色交融的黑暗裡,腳步輕得沒有半點聲音。
很快,密集的槍聲響起。
一束束槍口的火光劃破了夜的寂靜,譜成一曲死亡的旋律。
文州的馬仔們雖然人數居多,但不及祁梟野的傭兵訓練有素,又處於偷襲途中突遇偷襲的極度劣勢。
大多數馬仔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子彈在空中呼嘯,激起一片片雪霧,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子彈已正中他們眉心。
一個個悄無聲息地倒下。
鮮血與白雪交織,觸目驚心。
祁梟野這邊大獲全勝,他抱著黎萋萋跨步往外,黎萋萋突然貼近他耳畔,用戰戰兢兢的音色同他商量。
“祁爺,我……害怕,我不想出去,我在這裡等你,等你安排好一切,把車開過來接我,好不好?”
“不行!”
祁梟野不帶任何猶豫地拒絕,他離不開黎萋萋,他要和她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哪怕一秒鐘都不想和她分開。
“可我真的害怕,我怕血,外麵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你等會兒還要指揮他們處理現場,抱著我也不方便,我會乖乖等你的,你就依我嘛~”
黎萋萋攬著祁梟野脖頸,在他下頜處一連親了好幾下。
男人的神經因著香水的作用處在極端的亢奮期,黎萋萋一和他撒嬌親近,他的智商就會直線下降。
他拿黎萋萋沒轍,對黎萋萋的話又深信不疑,想著等會兒可能真的會嚇到黎萋萋,畢竟小兔的膽子那麼小。
正要命令阿泰看著她,話到嘴邊又莫名其妙地卡了回去。
讓黎萋萋一個人等還是讓黎萋萋和阿泰獨處?祁梟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他話鋒一轉,“阿泰,走。”
黎萋萋唇角驀地揚了起來,不愧是三千萬一瓶的奈落香,可真神啊!
居然能讓祁梟野這樣的男人不受控製地在野狼和二哈之間瘋狂轉換,還對她言聽計從,真是太神了!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黎萋萋迅速回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動作極快地翻了出去。
乘著夜色,拚命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