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長歎,打起了退堂鼓,“那要不我們,還是撤吧?”
文州扶額輕歎。
“撤不了,許南天很快就能踩在喬家頭上,踢走喬驍那個草包,成為黑水黨新的掌權人,一家獨大,高枕無憂。
可我們不一樣,我們必須得捏著碼頭才能在克那欽站穩腳跟。如果不趁祁梟野受傷之際把他殺了,等他回到克那欽,第一個滅的就是我們。”
刀疤猛一拍方向盤,“艸!”
文州垂眸盯著手機屏幕裡祁梟野的位置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衝身後的車子下達了一道“提高警惕”的命令。
“還有不到一公裡的距離,”文州淡冷了眸子,“關閉車燈,五分鐘後極限加速,直接堵死祁梟野的去路,見人就殺,將他們一網打儘。”
“是。”
十幾輛車同時關閉車燈,借著月色與雪的反光穩定前行。
不到一分鐘,手機顯示祁梟野的位置停了下來,文州捏著手機晃了晃,雖然是山區,但信號還是通的,沒有出問題。
文州不解開口,“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個歇腳的旅社,他怎麼停下來了?”
“嗐,大概是停車撒尿呢!”刀疤不以為意,“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心。”
“水哥你就是太謹慎,考慮得太多才會中了許南天的套!現在的祁梟野是要逃離克那欽,越隱秘越安全,身邊不會帶太多人,放心吧,隨便殺。”
“話是這麼說,”文州不死心地重新晃了晃手機,定位還是沒變,“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水哥,”刀疤停車,指了指前麵已不到三米遠的路邊,“你看,那邊那輛阿斯頓馬丁,是祁梟野的車嗎?”
文州望過去,祁梟野出行都是賓利,沒見他開過這種車。
又垂眸望望手機,明明前一秒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兩個點,這一刻倏地重合在一起,文州的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下車!下車!是他,是他!”
身後跟隨的十幾輛車子同時驟停,刀疤率先下車,衝後車比了個“跟上”的手勢,單手抬槍拉了拉麵巾,緩步靠近。
十餘個手下屏住呼吸跟著刀疤,剩下的全都在車上待命。
一群人靠近車身,其中兩個上前一步打開前後車門,刀疤快速抬手,對著車子來了個瘋狂掃射。
突突突突突突——
“水哥,沒人。”
刀疤收槍,對著對講機彙報,彎著腰鑽進車內翻找了半天,除了副駕駛的座位上放著個手機,什麼都沒有。
“艸,讓他跑了!水哥,現在怎麼辦?水哥,你怎麼不說話?”
刀疤捏著駕駛位的手機直起身子,轉身,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他的腦門。
阿泰勾唇,抖了抖身上健碩的肌肉。
“放心,沒跑。”
刀疤愣住,借著月色四下環顧。
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二十多個全副武裝,手持衝鋒槍的男人,戴著統一的骷髏麵具,每兩人製住一輛車子。
所有跟著他下了車的人,則無一例外地,眉心都出現了一個紅點。
全員動作迅猛,訓練有素,不是那群跟著祁梟野出門都會帶紅絲巾的打手,更不像他們這群地痞流氓。
是傭兵,或者特種兵。
刀疤咽了咽口水,在他正前方,大約三米遠的地方,祁梟野一襲黑色風衣,迎著夜風,單膝屈起,背靠在他的車旁。
男人嘴裡叼了根煙,側臉垂首,悠哉悠哉地點燃,不緊不慢地深吸一口後,才用修長淩厲的指骨敲了敲後車窗。
懶洋洋地淡睨著車裡的文州。
“水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