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後車廂打開,幾個壯漢動作利索地鑽入車內,掀開四個女孩頭上的布袋。
黎萋萋連同其他三個女孩一起抬眸,看到了距離卡車五米遠的路麵上,被隨意丟棄的慘不忍睹的女孩——
單薄的衣服被扯得破爛,裸露的肌膚全都是烏青的掐痕和紅通通的巴掌印。
她生死不知地躺著,空洞的眼神呆看著遠處的天幕,裡麵沒有任何生的色彩,不動,不掙紮,不哭喊,也不求饒。
“血,她身上流了好多血……”
其中一個女孩繃不住,指著路上的女孩不停地呢喃,哭得聲聲顫顫。
等待她的,也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啪——”
壯漢抽著煙睨她,“少他媽在這裡淌貓尿,不聽話下一個就是你。”
這一巴掌扇得女孩直接愣住,她驀然止住了哭,低著頭,垂落下纖細的雙臂,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抽煙的壯漢仔細觀察一番後,用煙頭指著黎萋萋鼻子,“送去老板房間,剩下的,帶去地牢關起來。”
“是。”
身後壯漢上前一步,正要把黎萋萋拎起來,抽煙的壯漢好心提醒。
“彆碰她,讓她自己走。”
黎萋萋淡看了抽煙的壯漢一眼,很陌生,沒見過,應該是許南天花錢雇傭的。
壯漢牙齒咬著煙頭,彎腰給黎萋萋鬆了綁,黎萋萋扶著車廂的鐵皮起身,隨著另一個壯漢下了車。
她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極其落後的小村莊,周圍是看不到儘頭的樹林。
村裡儘是低矮的草坯房,炊煙嫋嫋。
有婦孺,也有老人,偶爾還有幾個年輕力壯的扛著獵槍走過,朗聲商討著今天的捕獵收獲。
雖然落後,但這裡怎麼看都是一個正常的村落,絕不是奈落香的加工廠。
和祁梟野預料的一樣,許南天不會輕易暴露,村莊隻是他迷惑對手的中轉站。
情況雖不樂觀但好在都在計劃之內,黎萋萋安心不少,隨著壯漢徑直走到村莊儘頭還算豪華的閣樓。
壯漢敲了敲門,“老板,人到了。”
“讓她進來。”
時隔多日,許南天熟悉的嗓音依舊內斂沉穩,黎萋萋眨了眨潮濕酸澀的眼眸,努力控製好臉上的情緒,跨步而入。
許南天站在房間正中的窗戶旁,背靠著半遮的窗簾轉過身來。
明媚的日光映射著男人雋逸的側臉,眼尾多了幾抹不易察覺的滄桑。
看到黎萋萋的刹那,許南天隱在鏡框下的眸色閃了又閃,像是有千言萬語,最後卻隻淡淡說了一句。
“你回來了。”
黎萋萋皺眉,故作驚訝地看著他,滿臉的難以置信。
“小叔叔,怎麼會是你?你,你難道和奈落香……”
“彆裝了,”許南天勾唇,斂著眸子笑笑,“你的戲碼,我看了十二年,不管你演得多像,我都能一眼識破。祁梟野,早就猜是我了吧,你不怕死地配合,不就是為了引我上鉤嗎?”
黎萋萋說不出話,沉著眸子思慮接下來的對策,許南天繼續道:
“你知不知道,祁梟野調查香水是為了奪回祁氏集團的繼承權,他不惜用你做誘餌也要引我上套,這麼做,和我當初對你有什麼區彆?”
黎萋萋偏過臉,“有區彆的,我知道他的目的,他這盤棋,我是自願的。”
“自願?”許南天搖著頭笑笑。
“疼你養你十二年的小叔叔沒辦法讓你自願,一個認識不久的野男人卻能讓你自願。好,很好。”
黎萋萋不願解釋,許南天也不勉強,他抬步靠近黎萋萋,衝她伸出手。
“定位器,交出來吧。”
祁梟野有言在先,黎萋萋沒有遮掩,老老實實地交出衣領藏著的微型定位器。
可許南天卻並不滿意,冷白如玉的指節將定位器捏放在眼底仔細相看,陰冷著聲線緩緩道:
“祁梟野自認為掌控全局,殊不知他在布局的時候,其實也在一步步掉入我的陷阱。萋萋,還有一個定位器,是你自己乖乖地交出來,還是……”
許南天俯身貼近,被黎萋萋身上沾染的臭味熏得翻了個白眼,他強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威脅。
“我親自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