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先前說的需要幫忙,隻是借口?”
“當然不是借口。”
葉無雙果斷搖了搖頭,說道:“公孫鴻羽明顯對鎮妖塔十分了解,也清楚這第七層內有什麼;在這種情況,他完全可以用一個更能讓人信服的借口,又何必說什麼需要幫忙?”
“要知道,他可是幻境武者;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司空炎這些人又豈能幫上?”
林若兒眉頭一蹙,更加疑惑道:“可如果不是借口,那他現在就害死了司空炎等人,豈不是自斷雙臂?”
“也許,他所謂的幫忙,就是要司空炎等人的性命呢?”
此話一出,林若兒陡然一滯。
再聯想到司空炎等人的死狀,皆是腹部洞穿,星門破碎,丹嬰消失,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由得浮上她的心頭!
“獻祭,是獻祭!”
楚雲天此刻也陡然想通了一個可能,當即失聲道:“公孫鴻羽所謂的幫忙,是要用司空炎等人的性命,進行獻祭;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他突然轉變態度,坐視司空炎等人不管!”
公孫鴻羽之前隻是說抵達第七層後,需要很多人的幫忙;但究竟要做什麼,卻並未提及。
而以公孫鴻羽的實力,一般情況下,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算是有再多低階武者,也無濟於事。
除非,解決那件事情的辦法與修為境界無關,而是需要武者生命,或者精血虛丹!
這樣,一切也就解釋的通了。
隻不過,究竟是什麼事,什麼原因,竟然需要一次性獻祭上百位武道武者的生命?
“真相究竟是什麼,現在還無法下決定。”
葉無雙淡淡說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公孫鴻羽突然轉變態度,坐實司空炎等人慘死,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結盟雖然隻是權宜之計,但在利益衝突出現之前,顯然沒必要分開;甚至,他若提醒司空炎等人,避免慘劇發生,反而還能拉攏一波好感。”
“這種事情,以公孫鴻羽的腦子,應該是拎得清的,不至於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來。除非,司空炎等人的死亡,對他有更大的幫助!”
說到此處,葉無雙頓了頓,旋即結束了這個話題:“當然,這一切也都是我們的猜測,究竟是怎麼回事,還需要等真相浮出水麵。”
“不過,應該也快了!”biz
一語落下,葉無雙朝兩人擺了擺手,便邁步穿過屍骸,徑直朝宮殿後麵走去。
隻不過,在走到屏風前的時候,葉無雙突然停了下來,扭頭望向一旁的黑色石台,眉頭微蹙,臉上浮現一抹疑惑。
“公子,怎麼了?”
看到這一幕,緊隨其後的楚雲天和林若兒二人,疑惑詢問。
“沒事,隻是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葉無雙隨口解釋一句,便收回目光,一步踏入黑暗之中。
那座石台光禿禿的,空無一物;饒是以他覺醒了劍帝記憶的眼光,也沒有看出異樣。
但在剛才他靠近的瞬間,卻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機波動,一閃而逝,等他仔細探查的時候,卻又恢複了平平無奇,令他不由得心中生起一抹狐疑來。
看到此景,聽到此話,楚雲天和林若兒對視一眼,隻是略一疑惑,便邁步跟上。
一行三人,當即穿過大殿,沒入黑暗之中!
嗡
而幾乎在三人消失的瞬間,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色石台上,卻突然亮起一道幽藍光暈。
緊跟著,那光滑平整的台麵之上,竟突然蕩漾起層層漣漪,宛若化成水麵了一般。
噗
忽然,一顆碩大而猙獰的頭顱,自台麵上探了出來。
此頭似龍無角,似蛇有鱗,似鱷卻短,滿口獠牙,煞是凶惡;一雙銅鈴般的吊睛大眼,幾乎沒有半點眼白,漆黑一片,卻在轉動之間,仿佛有幽藍火苗跳動,顯得妖異而恐怖。
它並沒有徹底浮出石台,僅僅是將嘴巴以上探出,掃了眼大殿內的遍地殘屍,血口一張,一道紅信便倏地射出,瞬間卷起數具屍體,直接拉入口中,當場嘎嘣嘎嘣咀嚼起來。
場麵驚悚而又滲人!
噠噠
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一道穿著兜帽長衫的黑色身影,徐徐跨進大殿。
“嘎吱”
正咀嚼殘屍的妖獸頭顱,陡然一滯,漆黑的銅鈴大眼隨之轉動,瞬間看望來者,但僅僅掃了一眼,便又收回目光,兀自咀嚼起來。
仿佛,此刻出現的這道黑影,它早已司空見慣,極為熟絡一般。
“上百枚人族虛丹,還沒填飽你?”
黑影穿過大殿,穿過屍骸,在石台前止步,微微抬頭,輕聲開口。
大殿內幽藍的光芒照耀而下,落在了他那黑色帽衫裡,照出了一張白皙到仿佛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臉龐,宛若死人一般。
而就在這蒼白的臉龐上,沒有鼻耳;一張宛若菊花般的圓形小嘴上,四隻圓滾滾的小眼睛,分做兩排,占據了大半張臉,散發這妖異的目光,緊緊盯著石台上探出的猙獰頭顱。
正是先前化作人形的屍蠱之母,守塔者,尤骸!
“嘎嘣嘎嘣”
猙獰頭顱並沒有回話,依舊自顧自的咀嚼著口中屍骸;殷紅粘稠的鮮血,正不斷的順著它那裂到耳根的嘴角,流淌而出。
“好久沒有嘗過這麼新鮮而富有靈氣的血肉了吧?”
看到這一幕,尤骸也並不生氣,菊花嘴微微開合,發出拗口的聲音,徐徐說道:“你們知道嗎?一千萬年了,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足足一千萬年了。”
“時間過的好快啊,眨眼間千萬年就這麼過去了;這一千萬年來,我們吃完了整個鎮妖塔裡的所有罪妖,所有生靈,所有活物;我早就厭倦了這裡枯燥無趣的生活,早就厭倦了整日恍惚的度日。”
“而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我們離開這裡,重獲自由的機會,來了!”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