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目光,瞬間在黑暗的夜空中相撞!
“是他真的是他”
公孫正寧陡然一愣,徹底傻眼。
就在四目相撞的瞬間,他不僅感受到了極為熟悉的血脈氣息,而且還從那雙眼神中,讀到了龐大的信息。
讓他在一瞬之間,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那道身影顯得狼狽不堪,蓬頭垢麵,又遍體鱗傷;雖然跟他記憶中那道黃袍加身,威武不凡的身影,看似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絲毫不搭。
可那張臉,那股血脈特有的氣息,卻讓他極為熟悉,極為確定。
絕對是他!
是公孫正寧自幼便經常瞻仰膜拜的那幅畫像中的他!
天元上國建國大帝,公孫皇室開宗老祖,他天元上國正寧大帝的先祖公孫鴻羽!
公孫正寧的臉龐上,瞬間浮現出震驚、詫異、難以置信等複雜表情。
甚至,整個身子都難以抑製的顫抖起來!
在他的記憶中,公孫皇室的這位老祖,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仙逝了,駕崩了。
誰能想到,此刻居然會死而複生,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
彆說是他了,就算是他父皇、他皇爺爺在此,看到這一幕,看到被祭拜了數千年的老祖,突然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也要傻眼!
畢竟,公孫皇室的這位老祖,可是足足消失了四五千年之久了啊;天元上國的皇陵中,那座帝塚,都不知道被翻新過多少遍了!
“正寧兄,正寧兄,你怎麼了?”
就在此時,一旁的司空元龍率先發現了公孫正寧的變化,急忙收回目光,上前兩步,疑惑詢問。
此話一出,池天、慕沛、遊弘毅、石化山等四位上國之主,也紛紛收回目光,齊刷刷看向公孫正寧。
東荒七大上國,雖然平日裡常有摩擦,背地裡更是勾心鬥角;但此時此刻,成了孤家寡人的六人,卻有著一種心心相惜的親切感;更是因為陶景元的存在,迫使原本各懷鬼胎的六人,暫時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而此刻作為小團體主心骨的公孫正寧,出現了問題,自然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沒沒事”
公孫正寧瞬間醒悟過來,急忙壓下心頭驚駭,微微擺手,低聲道:“隻是看到一個熟人,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
熟人?
往事?
聽到此話,幾人皆是一怔,麵露茫然。
場中的人,除了公門天宇,和剛見過不久的陶景元外,公孫正寧難道還認識其他人?
然而,公孫正寧顯然並沒有解釋的打斷,重新直接抬頭,望向戰場,一邊品味著公孫鴻羽剛才傳遞給他的眼神,一邊岔開話題,說道:“戰鬥,該結束了吧?”
“快了!”
“此人既然能夠操控青尾簫,那十有八九,便是萬年前那位音修之祖了!”
“而若真是他,那戰鬥怕是很難進行下去了。”
“是啊,論起來,都算是無雙劍帝的後人;自家人,哪有打自家人的道理?”
幾人雖然心中疑惑,但見公孫正寧並沒有解釋的打算,自然也不好多問,當即紛紛點頭,分析戰況。
“嗯!”
公孫正寧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隻是微微頷首,便突然扭頭望向幾人,正色道:“稍後,我可能會出手;希望諸位,屆時能助我一臂之力!”
什麼?
此話一出,司空元龍等人頓時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臉茫然。
顯然,他們都不明白公孫正寧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打算加入戰場,與南宮韻和陶景元掰掰手腕?
那不是瘋了嗎?
可惜,公孫正寧似乎並不算解釋,而是直接扭過頭去,朝望來的那雙目光,微微點頭。
一個隱秘的計劃,在此刻,醞釀而生!
“青尾簫?”
鎮妖塔前,望著南宮韻刹那間恢複正常,陶景元此刻微微變色,瞳孔微縮,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與詫異,怔怔的望著南宮韻手中的碧綠長簫,瞬間醒悟,驚愕道:“你你是音祖,南宮韻?”
“是我!”
南宮韻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徐徐收回揚起的右臂,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撚,青尾簫迅速在指尖旋轉了一圈,笑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不少人記得本座,看來,本座倒也不算是白活一場啊!”
聽到此話,陶景元微微一頓,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這個南宮韻,跟那些史書上記載的南宮韻,好像有些不大一樣的。
史書上記載的南宮韻,是窮人出身,書生自居。
也正是因此,哪怕其最後以音入道,成為了音修之祖,也沒有什麼架子,不僅顯得平易近人,而且溫文儒雅,風度翩翩,極為重情。
同樣是因此,當年他才會為了給有恩於他的無雙劍帝報仇雪恨,不惜賭上整個神音疆國,也要和無殤大帝死磕,至死不休。
無關名利,隻是為了報恩,還情!
正是憑借這一點,讓南宮韻即便隕落近萬年之久,可在天劍大陸上依舊名聲極大。
尤其是在中州那群剛剛崛起的儒道武者中,更是被視為楷模!
可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南宮韻,卻讓陶景元沒有感到一絲溫文儒雅,反倒有些強勢,還似乎極為在乎名聲起來。
這很怪,很不正常!
不過,雖然心有疑惑,但史書畢竟是後人寫的,真假根本無法辨認;更何況,此刻真人就在眼前,自然是做不得假。
故而,陶景元雖然有些詫異和疑惑,可還是瞬間收斂了心思,也放下了之前的驕傲,蒼白的臉龐上都浮現出一抹笑意,和善起來,拱手拜道:“原來是音祖前輩,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
“自家人?”
南宮韻聞言,卻是突然眉頭一挑,麵露不屑,毫不留情的嗤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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