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葉文風此刻滿臉焦急,神色慌張,帶著一眾葉家守衛,率先趕至山穀,在距離嫘仞兄弟二人百米處止步,著急忙慌地抬眸,掃了眼半空中颶風呼嘯、靈氣迸射的一團幽藍火焰,卻並未在意。
反而收回目光,望向癱坐在地上的嫘仞二人,剛要開口,餘光卻兀地瞥見一旁倒吊於樹下,脖頸裂開,滿頭滴血的身影,陡然一愣。
“二二弟!”
下一刻,一道撕心裂肺般的悲喊聲,響徹山穀!
葉文風神情大駭,步履踉蹌,跨步衝向倒吊的身影。
“二少爺!”
“二少爺!”
後方數百名葉家守衛,也是齊齊變色,驚呼出聲,紛紛湧去。
一行人瞬間奔至參天大樹前,葉文風抬手揮出一道氣刃,斬斷繩索,在葉武風的身體墜落而下的瞬間,伸手將其接住,顧不得血汙,便直接摟進懷裡。
“二弟,二弟!”
葉文風半跪在地,抱著毫無生機的葉武風,一邊擦拭其臉上的血汙,一邊輕聲呼喊,神色悲痛,雙目通紅。
“讓開,速速讓開!”
一名隨行丹師,叫嚷著從人群後方擠上前來,屈膝蹲下,神情緊張的查看葉武風的情況,臉色卻逐漸蒼白起來。
“咽喉斷裂,血氣流失,氣機斷絕,生機渺渺二少爺他”
說到此處,丹師頓了頓,收回右手,望向葉文風,微微搖頭,歎道:“怕是沒救了”
“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上百葉家守衛,紛紛變色。
“不,不可能!”
葉文風的臉色不由得蒼白幾分,瞪大了通紅的眸子,怒喝道:“二弟乃是武道武者,已凝聚虛丹;丹不滅,身毀而不亡,豈會如此輕易就死呢?”
“話雖如此,但二少爺此刻血氣流失嚴重,已無生機”
“胡說八道!”
不待那名丹師說完,便被葉文風厲聲打斷,厲聲喝道:“我已說過了,二弟乃是始境武者,虛丹不滅,身毀而人不亡,即便體內的血液流乾殆儘,也不可能死的。”
“你若不懂,便休要在此胡言亂語,瞎說一通!”
“我這”
那名丹師,頓時被懟的啞口無言。
的確,常理之中,武道武者,已超凡脫俗;虛丹不滅,縱身毀而人不亡,更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甚至,有些強大的武者,饒是虛丹被毀,短時間內也不會死亡。
可他剛才檢查的極為細致,根本沒有發現一絲生機,幾乎可以篤定,葉武風此刻已經徹底隕命。
但葉文風不信,他又能如何?
“他說的不錯,那人的確沒死。”
就在此時,不遠處喘著粗氣,小臉煞白的嫘仞,突然開口,含笑說道:“你這個庸醫,道行不到家,就不要在此胡言亂語,誤人性命了!”
聽到此話,葉文風等人瞬間被吸引目光,紛紛扭頭望去。
那名丹師則在看到對方是一個尚未成年的毛頭小子後,眉頭一蹙,冷哼道:“你是何人?年歲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我剛才仔細檢查過二少爺的命脈,已無波動;九大命穴,皆宛若一潭死水,乃是死亡之兆,確定無疑;你個毛頭小子,也敢在此大言不慚?”
“你是幾品丹師,又在丹道上走到了哪一步,就敢以你的診斷,判定一個人的生死?”
嫘仞冷笑一聲,稚嫩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傲然,高聲說道:“此人經脈命穴,與常人大不相同,乃是罕見的九命天脈者。”
“此脈象者,經絡畸形,命穴錯位;九大命穴之間,更是達到了最為堅固的聯係;尤其是上、中、下三大區域,彼此之間更是異常穩固,宛若三塊銅牆鐵壁,極難撼動。”
“在這種情況下,你用檢查常人命穴位置的方法,來檢查他的命穴,所檢查到的並不是真正的命穴,自然如一潭死水,毫無反應!”
經絡畸形。
命穴錯位。
此話一出,那名葉家丹師,頓時臉色微白,身形顫抖。
人體,乃是這世上最為玄妙的存在;目前世上已知的信息,其實不過是滄海一粟,冰山一角罷了。
有關人體經脈畸形的說法,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隻不過,那等異況,千年難遇,萬年難見,他不過一個區區凡品丹師,自然從未接觸過,更不想到葉武風會是經脈畸形者。
而此事若是為真,他剛才的判斷,還真有可能是過於片麵和果斷了!
“你若不信,可重新查看其百會、巨闕、太淵三穴的情況。”
嫘仞再次開口,冷笑道:“哦對了,他經脈畸形,命穴錯位,百會穴偏移到了眉心下半寸處,而非眉心;巨闕穴偏移到了臍上三寸處,而非六寸;太淵穴偏移到了手背處,而非手腕。”
“你重新查看下這三處,看看可有脈搏!”
聽到此話,那名葉家丹師倒也並不遲疑,當即回身,按照嫘仞所說位置,一一查看,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有脈搏,真的有脈搏。
葉武風,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