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看看!”
沁月城內城,皇宮廣場外的一座酒樓。
這座酒樓的規格,遠不及望月樓,平日裡生意也並不紅火;但這幾日,卻是天天人滿為患,熱鬨非凡。
此刻,酒樓內僅有的幾張飯桌上,早已坐的滿滿當當,且全部都是武者,無一凡人。
這些人,有的是大沁武者,有的則是從其他疆國剛剛趕來的武者,還有一些遊曆天劍的冒險武者;全部成群,拚座而坐,吃酒閒聊。
“三天了啊,已經整整過去三天了啊;那小和尚,竟至今尚未一敗,那佛國功法,當真如此強悍?”
“強悍個屁?我看啊,八成是這大沁名不副實,境內武者全部都是些酒囊飯袋,連一個十歲孩童都不如,真是丟儘了我天劍武道的臉麵!”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普通的十歲孩童嗎?那是西漠佛門的得道高僧,甚至可能是轉世活佛;彆看他隻有孩童模樣,可實際上指不定是個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呢!”
“就是!你們這些人,就會站著說話不腰疼,真有本事,你們倒是上啊?”
“再說了,這三天來,上擂台挑戰的除了我大沁武者之外,可還有不少外來武者呢;結果還不是都一樣?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誰也彆說誰!”
同樣待在酒樓內的幾名大沁武者,頓時不得已的反駁起來,瞬間懟的那群外來者啞口無言。
“行了,大家雖然並未同一疆國之人,但也皆是天劍武者,同屬一道;如今,武道遭辱,被一個西漠來的小和尚如此羞辱,你們不想辦法處理,還在這兒內鬥個什麼勁?”
一名留著長胡子的外來武者,此刻打圓場道:“說到底咱們還是一家人,還是想想怎麼應對佛國的挑釁,維護我輩武者的尊嚴吧!”
“說的輕巧,怎麼維護?這三天,大沁有名的武者都上去挑戰過了,彆說擊敗了,有一個傷到那小和尚的嗎?”
“是啊,這小和尚端是厲害啊,一身金光燦燦,宛若銅皮鐵骨,就是坐那不動,恐怕也沒人能夠撼動他分毫啊!”
“要是遊龍劍神還在就好了,管他是什麼銅皮鐵骨,一劍之下,保準讓他身首異處!”
“你可彆吹了,都三天了,你們大沁的皇室可是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就是就是,按理說,就算遊龍劍神不在了,大沁皇室作為國主,多少也應該露麵了吧?可都過去三天了,彆說大沁皇室了,就連鎮疆王隋家、冠軍侯安家,也都選擇了沉默。”
“是啊,這一點我也想不通,這三家可是我大沁的底蘊啊,結果就跟商量好了似得,全部閉門不出,真他娘的見了鬼了啊!”
酒樓內的輿論,很快便從佛道之爭,轉向了張氏皇族,以及隋、安兩家。
三天來,隨著大沁武者的接連挫敗,所有人都在期待作為皇室的張氏家族能夠出手,或者作為大沁第一二的隋、安兩家出麵。
可時至今日,這三方都選擇了沉默;甚至,連往常他們族中那些喜歡出來花天酒地,勾欄聽曲的紈絝,都鮮少露麵了!
“哼,一群井底之蛙!”
此刻,酒樓二樓,一間包廂內,身穿銀色長袍的四皇子張昌龍,從窗外收回目光,扭頭望向端坐在茶桌前的大沁霸主張耀東,不忿道:“父皇,這小和尚究竟是修煉了什麼邪功?”
“金剛不壞!”
張耀東此時穿著一身普通長衫,雖無龍袍,卻也依舊霸氣側漏,輕輕抿了口杯中茶水,淡淡說道:“據說是佛國獨一無二的鍛體神功,也是佛門武僧跨入金剛之境後的一種神通;修煉者,可化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不過,這個小和尚的金剛不壞,應該剛有所成;頂多能夠防禦人靈以下武者的攻擊,至於幻境三相以上的地仙、天仙之境的武者,應該輕而易舉的就能破開!”
張昌龍聞言,急忙問道:“既然如此,父皇何不下令,直接派遣一名地仙武者前去迎戰,挫一挫這佛國威風?”
“急什麼?”
張耀東挑眉瞥了張昌龍一眼,道:“隋、安兩家還沒動靜呢,我們若是率先出手,贏了得罪佛國,輸了名譽掃地,何必自尋麻煩?”
“況且,佛國隻是派遣一個小和尚擺擂,我堂堂大沁皇族便迫不及待的派遣地仙武者出手鎮壓,豈不失了身份?”
“那也不能就這麼乾看著吧?”
張昌龍不解道:“現在整個國內輿論嘩然,質疑聲更是此起彼伏,兒臣擔心就這麼隱忍下去,怕是會有損皇族身份,有損我大沁國威啊!”
此話一出,張耀東頓時放下茶盞,緩緩抬頭,望向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兒子,歎道:“這些年,騰劍宗與劍宗暗中操控隋、安兩家,於我大沁境內不斷交鋒,爭權奪利,互相打壓,分庭抗禮;我張氏皇族,早就已經名存實亡,失去了對大沁的話語權了,還有什麼身份可言?”
“空有皇族之名,卻無皇族之實;這種情況下,大沁的國威,又與我等還有關係嗎?”
“這”
張昌龍頓時一滯,啞口無言,滿臉悲憤。
自先祖遊龍劍神消失之後,悠悠數百年來,騰劍宗和劍宗在大沁境內的角力,愈加頻繁;進而導致,作為大沁之主的張氏皇族,逐漸勢微,最終竟連隋、安兩家都無法比擬。
若非是兩宗忌憚遊龍劍神會突然回歸,恐怕張氏皇族早就被隋、安兩家,趕出大沁了!
“你也無需擔心,無論是騰劍宗還是劍宗,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大沁滅亡的;更不會,眼睜睜看著佛國在中原崛起。”
張耀東頓了頓,臉上的淒涼之色徐徐收斂,笑道:“所以,用不了多久,隋家和安家,就會出手了!”
“萬一他們就是不出手呢?”
“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張耀東歎息一聲,起身走到窗前,眺望向擂台,繼續道:“或者,大沁除了隋、安兩家,和我們皇族之外,還能出一位地仙以上修為的武嗯?”
話未說完,張耀東突然一滯,眉頭微蹙,詫異道:“皇兒,你來看看看,那個是葉無雙嗎?”
嗯?
聽到此話,張昌龍也是一驚,急忙縱眸朝窗外望去,神情頓時古怪起來,道:“是他!”
“他不是去隋家提親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看樣子好像還是奔著擂台去的?”
就在兩人的注視下,通往大沁皇宮的大道上,一身白衣的葉無雙,正帶著老陳頭、星玉岩二人,徐徐穿過人群,來到擂台前方。
此時,擂台之上,一位穿著沙彌服飾,不過十歲年齡的小和尚,正在與一位中年武者交手。
那中年武者身高體壯,足有兩個小和尚大小,站在擂台上,看上如宛若一座小山般,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正在不斷揮動一雙碩大銅錘,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朝那小和尚砸去。
而麵對如此淩厲的攻擊,小和尚卻置若惘然,盤坐在擂台之上,紋絲不動,任憑那足以砸爆岩石的銅錘,不斷落在身上,嘭嘭作響,迸射無數火花。
“好強的護體之術啊!”
看到這一幕,老陳頭不僅咋舌驚歎。
那中年男子,至少又幻境一相修為,與他相當;手中銅錘,更是重大百斤;二者相加,一錘之力,恐怕能將一頭牛砸成肉泥。
可落在這小和尚身上,卻不痛不癢;簡直,匪夷所思!
但葉無雙看到這一幕,嘴角卻悄然露出一抹笑意。
這是
金剛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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