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一愣,目光不由得望向張劍九,神情瞬間僵住。
先前兩人立於山巔,加上夜色昏暗,張劍九有一身紫芒,以至於他並未看清容貌。
而此刻風平浪靜,兩人又相距不過三尺,再看下竟讓張將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你、你是”
“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張劍九!”
看到張將軍變色,張劍九不由得嘴角一揚,露出淡淡笑意。
“張、張劍九?”
張將軍一愣,旋即麵色駭然,噗通一聲,伏跪在地,納頭叩拜,顫抖道:“不肖子孫張柳,拜見老祖!先前不肖子孫冒犯老祖,還望老祖恕罪!”
張柳渾身都顫抖起來,聲音都忍不住在發顫。
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渾身發紫的男子,居然是大沁疆國的老祖,居然是他張氏皇族的祖先。
而他,先前居然在老祖麵前大放厥詞,甚至搬出老祖名號來壓老祖;這
簡直是關公麵前耍大刀耍大刀,不自量力啊!
“怎麼,現在不想殺我了?”
張劍九咧嘴一笑,打趣道:“你不是張劍九的第十九代孫嗎?你不是說,不管我是天仙還是離末大能,饒是帝境強者,來到大沁,是龍要盤著,是虎要臥著麼?”
聽到此話,張柳身體再次一顫,頭伏的更低了,幾乎貼到了地麵,驚恐道:“不肖子孫不敢!”
“諒你也不敢!”
張劍九冷笑道:“仗勢欺人,狂妄自大;你可真是我的好子孫啊!”
張柳聞言,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忙叩首道:“老祖”
“老祖息怒!”
張耀東此刻卻突然開口,打斷張柳,邁步上前轉身也朝張劍九伏跪下來,求情道:“張柳先前並不知老祖身份,冒犯了老祖,也冒犯了葉公子,實在罪不可數;但還請老祖念在張柳也是一心為張氏皇族,為大沁江山,寬容一二!”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張劍九淡淡道:“就罰他自今日起,看守此山,替葉公子,為藥家軒守墓吧!”
“啊?”
張柳聞言一愣。
張耀東卻急忙跪拜,道:“多謝老祖!”
話音未落,他旋即回頭,朝張柳喝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跪謝老祖?”
“哦哦哦”
張柳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磕頭道:“多謝老祖,多謝老祖!”
“行了,走吧。”
張劍九擺了擺手,道:“大沁經此一役,後麵還有諸多事情需要處理,速速準備吧。”
“是!”
張耀東再次叩首,而後起身急忙跟上。
陶景元、方無上等人見狀,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沉默不語,邁步跟上。
先前他們已經猜出了張劍九的身份,此刻再次得到確認,自然不會太過驚訝。
隻是,張劍九說大沁經此一役,後麵還有諸多事情需要處理,是什麼意思?
莫非,他是打算在這千丈山峰之下,在建皇城?
一行人各懷心思,緩緩離去。
隻留下伏跪在地的張柳,緩緩抬頭,望著眼前的千丈山峰,陡然癱坐在地,徹底無言。
他,怎麼就從一代大將,變成了一個守墓之人了?
然而,幾人卻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對話之時,距離皇城或者說山腳不遠處,一處房屋之中,數道充滿了怨毒之色的目光,正緊緊盯著此地。
直到幾人離去,那充滿怨毒的目光,才徐徐上移,望向了夜幕之下,山巔之上的那道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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