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翰池一愣,心中不由得打起鼓來,試探性問道:“趙長老何出此言?”
“大長老,難道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我聽聞徐桐和雷星海,相互殘殺而亡,據說是因為瓜分財物起了爭執。”
趙麒麟徐徐說道:“此兩人曾是我的左膀右臂,許多事情我都放心讓兩人去做,甚至很多事情,都不過問;哪知道,他們竟……”
話說一半,趙麒麟便似乎悲傷過度,說不下去了;抬手,用手背擦拭眼淚,搖頭歎息。
大有一副,看錯人的悲傷愧疚之色。
“竟有此事?”
伏翰池佯裝不知,露出驚訝之色。
“是啊,難道黃長老還沒將此事稟告大長老?”
趙麒麟露出疑惑。
“許是黃長老尚在忙碌吧,還不曾來彙報。”
伏翰池借口推辭,旋即道:“但此事既已發生,人又已經死了,趙長老你還是要節哀順變,彆太傷心,切莫傷了身體啊!”
“唉,大長老教訓的是,隻是,這件事情終究是怪我管教不嚴。”
趙麒麟擦著眼淚,滿臉愧疚,哽咽道:“之前我承諾讓兩人做去一件事情,結果徐桐完成的很好,受到了我的獎勵;那雷星海,八成就是因此有些不滿……”
說到此處,趙麒麟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道:“對了大長老,前段時間,我讓他們去采購一批貨物;事後,雷星海曾突然來找我,說徐桐這些年收受賄賂,還提供給我了一份名單,我當時以為是雷星海故意報複徐桐,所以並未在意,現在看來,恐有真事。”
“但具體真假,還需請大長老過目。”
話音未落,趙麒麟大手一翻,一張名單隨之出現在手裡。
“哦?竟有此事?”
伏翰池聞言愣了愣,旋即大手一抓,將那名單隔空攝於手中,低頭查看,臉色頓時微變。
上麵記載的徐桐受賄收賄的數目和時間,以及人物,都十分詳細。
且其中,最大金額,更是多達數萬的靈石,還不乏有一些宗門的天材地寶,令人驚駭!
“名單到手後,我當時雖然直接否決,但事後想了想,還是有些端倪的,故而準備去查查,是否真實;可結果還沒查出來,卻聽到兩人為了爭奪財物,互毆而死;唉,都是我領導無方,導致宗門出現蛀蟲,還死了一名好弟子,給宗門蒙羞了。”
說到此處,趙麒麟聲音愈發悲痛起來,同時上前兩步,直接跪在地上,頹廢無比,叩首請責,道:“大長老,此事雖看似與我無關,但雷星海是我弟子,徐桐又是我嶽明峰執事,此事於情於理,我都難逃乾係。”
“故,今日我自願革去嶽明峰長老位置,去刑法堂受罰,還請大長老恩準!”???biz
“這”
聽到此話,伏翰池不由得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腳下一動,瞬間來到趙麒麟麵前,伸手將其攙扶起來。
“趙長老,你這是什麼話?快快起來,此事雖主要是你嶽明峰之人,但與你卻並無關係,一切皆源於雷、徐二人,貪得無厭,無須自責!”
“話雖如此,但我作為嶽明峰之主,首席長老,領導無方,管教不嚴,終有大罪;我甘願受罰,以證宗門律法,還請大長老恩準!”
趙麒麟雖然被攙扶了起來,但此刻依舊表情嚴肅,姿態謙卑,恭敬拱手一拜。
“趙長老,你彆說了;此事,我斷不會同意的。”
看到此景,聽到此話,伏翰池卻是果斷搖頭,直接否決。
趙麒麟乃嶽明峰長老,多年來雖在宗門內囂張了些,但終究還是有功的;尤其是,將嶽明峰帶領導如今地步,隱隱間已經成了八峰之首,更是勞苦功高。
就算真有證據證明,也不可輕易動他;更何況,現在還無憑無據,便主動負荊請罪。
這種情況下,他若真讓趙麒麟因此就去了刑法堂受罰,彆說宗內弟子會質疑,恐怕僅僅是拿嶽明峰的弟子,就一定會亂起來!
“大長老,我知您看重於我,但今日之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畢竟,若非是我管教不嚴,若非是我領導無妨,若非是我一時大意,沒有提前把這份名單,交給黃長老;今日之事,恐怕也就不會發生了。”
趙麒麟擦了擦眼角,悲傷哽咽道:“如今,我嶽明峰已經死了太多弟子,現在卻又因我一時疏忽,再此造成折損,並且給宗門抹黑;我,還有何顏留下?”
“故,懇請大長老下令,懲戒於我,以示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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