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簇擁在其中的,是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公子,這年輕公子一身大紅衣袍,極為華貴,長相頗為俊美。
隻是眼角眉梢,卻是流露出一股絲毫不加掩飾的濃烈傲然之色,似乎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他的目光緩緩向外麵掃去,看著官道之上那些商隊行人,就如同是在看待螻蟻一樣。
他忽然開口,淡淡說道“沒想到六安城這種鄉下地方,也沒有那麼荒涼,還真是有點熱鬨呢!”
他旁邊一名身穿紅色重型鎧甲,侍衛統領一般的壯碩中年人,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是有點兒意思。”
“這六安城,再怎麼說,也是周圍千裡之內規模最大的一座城池了!”
俊美青年鼻子裡麵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再怎麼熱鬨,跟青州相比,不過也是鄉下地方而已。”
聽他這麼說,那侍衛統領哈哈一笑,說道“那是當然,和青州相比,彆說是這兒了,就算是綏陽郡城、丹陽郡城這一級彆的,那也是鄉下地方,當然不會入公子您的法眼。”
俊美青年往外看了看,有些厭惡的擺了擺手,說道“咱們還是不要在這兒歇著了,趕緊去六安城。”
“趕緊完成這一次的差事,我要回青州城,這種窮鄉僻壤一點樂子都沒有。”
“來來往往的都是這些賤民,有什麼意思?”
他說到賤民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故意很大,讓那些官道之上的商隊,都是聽的清清楚楚。
那些商隊之人,聽到賤民這兩個字,臉上都是露出一絲憤怒之色!
有個年少氣盛的壯漢,一梗脖子,就想跟那客棧中的這些衣裳華美之人抗辯。
這時候,商隊之中立刻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將他拉到一邊,低聲嗬斥道“乾什麼?不要命了嗎?”
“沒看到他們的旗子上寫的嗎?他們可是來自青州的大家族!”
“青州又怎樣?青州就多了不起嗎?”壯碩青年不服的說道。
“哈,青州當然了不起!”老者幾乎要被氣得笑出聲來“你說青州多麼了不起?青州是整個青州府的首府,是方圓幾十萬裡之內最大的城池!”
“那又怎樣?青州來的人就能瞧不起咱們?”壯碩青年依舊不服氣“就因為他們是貴族?”
“沒錯,就因為人家是貴族!”老者冷聲說道!
“他是貴族,就能稱呼咱們為賤民?我見過的貴族也不少呀!六安城裡麵,綏陽郡城裡麵,不也有挺多的貴族嗎?”
“那些貴族算個屁!”老者不屑說道“告訴你吧,大秦朝封爵五等,公侯伯子男,像是咱們六安城裡麵,城主都不是男爵。”
“綏陽郡的郡守。有可能才有男爵的爵位。”
“而青州府呢?青州府裡麵,彆說男爵了,子爵都有,人家那裡的貴,族才叫真正的貴族。”
“跟他們比起來,綏陽郡城裡麵的,根本就是些鄉下的土包子,根本就不配稱為貴族!”
這名壯碩青年還想抗辯,老者已經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後腦勺上,冷聲說道
“你不要命,我們還要,你再敢說一句話,老子直接把你丟出去,省得牽連了咱們。”
壯碩青年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
這些路過的商隊行人,都是將賤民兩個字聽的非常清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
他們都是用畏懼的目光看著客棧,甚至繞得遠遠的,不敢從客棧前麵直接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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