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下來,像是能聽見他與人小聲交談的聲音,而且還是很曖昧的語氣。
在和女朋友通電話?
雖然她拒絕了陸斯衡的出麵幫助,但陸斯衡還是派了陸氏北方分公司的集團律師,陪同她們。
在和程家約定見麵的咖啡廳裡,程晨與許在同排而坐,律師坐在另外一桌。
程晨看了眼用環保袋裝的整整齊齊的三十萬現金,又看了眼衣冠楚楚的律師,不安地問道:“在在,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是那個人給的嗎?”
就說幸好隻是律師出麵,要真是陸斯衡來,還不知道會被她想成什麼樣。
可一旦收了那張卡,好像也就是那種關係了。
許在扯出一個笑容安撫她:“錢是正經途徑來的,律師也是正規律師。程晨你不用擔心。”
程晨信她:“那利息多少?一個月連本帶利要還多少錢?”
許在:“……”
這個真算不清,三十萬不過是她欠陸家最小一部分的錢。
恰巧此時程晨的手機鈴聲響起,解了她的圍。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尖銳的嗓音:“晨晨,你爸爸生病了,今天我們來不了了。”
程晨不置可否,與許在對視一眼:“……那就改日再約時間吧。”
對麵一聽急了:“老二,他可是你親爸爸,生病了你也不過來看一眼?這樣讓村裡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生了個白眼狼。”
白眼狼就白眼狼,比他們吸血鬼強!
這話許在心裡想想,忍住沒出口成臟。
畢竟替程晨擺脫他們的糾纏更重要。
她抬頭看向走過來的律師,征求他的意見。
律師點頭,示意可以去見。
解決問題前不能落人口實。
程家不是a市人,來後暫時居住在城中村中,一家農民自建房改建的小旅館。
那裡魚龍混雜,臟亂不堪。
一室一廳的房間內,光線昏暗充滿黴味。
程晨習以為常,倒是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後又被劉清麥嬌養的許在,有些不自在。
尤其在她進房間後,程晨那個一臉癮君子相的弟弟色眯眯的眼珠子,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晨晨,昨天是媽媽錯了,不該打你。”
昨天還一臉凶相,恨不得將自己女兒吃肉喝血的程母,突然慈眉善目起來。
但對她的變臉,程晨無動於衷。
程母見狀,一把抓過身旁的小兒子,裝模作樣地捶了他一下:“媽媽是為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才犯糊塗。
洋洋,快和你二姐道歉,要不是有你姐先還了二十萬,那些人早就打死你了。”
程洋依舊吊兒郎當,敷衍道:“謝二姐。”
不管他們說什麼,程晨一句不回。
感覺被冷待的程母臉上漸漸露出不耐煩。
許在看向律師。
律師會意,從西服中掏出名片遞到程母麵前:“我是程小姐的代表律師,關於你們騷擾程小姐工作學習生活的問題,我當事人要與你們簽訂相關協議。”
法律上,親生的血緣關係是無法斷絕的。
所以隻能用協議保障程晨最大的權益,不至於每次因為“家暴”問題而無法立案。
一聽是準備和他們算昨天的賬,程母登時恢複了原樣,食指點著程晨的鼻頭,嘴裡罵罵咧咧:“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是不是傍上大款想甩了我們……”
淒厲的尖叫聲突然熄火,程母和程洋不大的眼睛,在看見許在放置在破木桌上的環保袋時,瞪的比銅鈴還大,隻差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許在:“這裡是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