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彆的狗,劉曉華還真不敢按住。
麻利的給大老黑縫合傷口,粗大的縫衣針尾串著結實的線,讓劉曉華看的直嘬牙花子!
這點疼痛,遠比不上剛剛散白消毒那一下子,大老黑喉嚨裡不斷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渾身哆嗦著任由趙鳴縫合。
等三道口子全都縫合完畢,再用散白清洗一下,大老黑反倒沒啥大反應了,就是開始粘一直抱著它的劉曉華。
花妞沒受傷,在趙鳴身邊不停打轉,時不時用鼻子聞聞自己的兩個夥伴,再用舌頭舔舔,眼神之中多有驚惶。
要麼說狗子通人性呢,花妞又格外的聰明,也就是不會說話,心裡啥都明白。
清膛的唐大虎把最肥嫩的肝特意給獵犬分出來,平日裡身為頭狗的花妞絕對當仁不讓,可眼巴前,它耷拉著鐵棍一樣的尾巴,眼巴巴的瞅著大老黑和虎頭,讓它倆先吃。
大老黑靠在劉曉華的懷裡,哆嗦了一會,緩過來那股子勁了,喉管裡擠出不大的聲響,湊了過去開始啃熊肝。
趙鳴哥仨鬆了一口氣,本就是皮外傷,能吃就能好,大老黑養養就能恢複了。
可抱在趙鳴懷裡的虎頭,一直沒啥精神,剛剛被當成流星錘那一下,屎尿都給乾出來了,誰也不知道它究竟傷沒傷到內臟,一時之間也不敢輕易妄動。
清了膛子,剝皮,用斧頭砍下四隻熊掌,腦袋不要了,大骨頭也都舍棄,還剩下三百多斤將近四百斤好肉。
這頭熊體型不小,這一趟進山可謂是收獲滿滿,但傷了狗,趙鳴哥仨誰也開心不起來。
做了個草爬犁,把熊肉熊掌全堆上麵,捆結實之後,再把大老黑和虎頭也放爬犁上,用剛剝下來的熊皮裹上,回家之後找藥匣子瞅瞅吧。
這年頭也沒啥給人看病的醫生不給牲口瞧的規矩,各個屯子裡的赤腳醫生,那都是全能選手。
人病治人,大牲口病一樣上手看病。
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你不會看大牲口,才會被大家夥背後蛐蛐,屬於學藝不精!
鑽老林子這老些趟,趙鳴哥仨也不是沒遭遇過凶險,但傷了狗卻是頭一回,所以氣氛稍顯壓抑。
虎妞前後跑著偵查探路,好像明白點什麼,發現野牲口的蹄印爪痕,聞到氣味,也不主動亂叫提醒,和主人一起埋頭趕路。
可心裡再著急,拖著四百多斤的爬犁,當天也出不了山林,還得在山裡過一夜。
趙鳴太明白,在老林子裡著急趕夜路有多凶險,狗已經傷了,再把人搭進去,就是傻缺。
哥仨穩穩當當,天黑之前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挖好了雪窩子生起了篝火,有啥著急忙慌的,都等天亮了再說。
大老黑傷口縫合上,就沒啥大礙了,回去到鄉衛生所打一針狂犬疫苗,剩下的就等著它自己慢慢恢複。
到了夜裡,大老黑不但能吃東西,精神頭明顯也好很多,還不停的舔劉曉華的手,衝著他搖尾巴。
趙鳴哥仨烤了苞米麵餅子,又整了幾串熊肉,滋滋冒油的時候刷上大醬,香味四溢。
半天沒進食的虎頭這時候把嘴巴湊了上去,趙鳴瞧見,趕緊把剛烤好的熊肉給虎頭遞到嘴邊。
虎頭也不嫌燙嘴,吧唧吧唧吃的挺香。
“哎呀我艸,虎頭這是沒事了!”
“可不咋地,能吃就能好!”
伴隨著虎頭吧唧吧唧吃肉,趙鳴哥仨喜笑顏開,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