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清晰的傳入楚軒耳中。
他當場就氣笑了。
有意思,老子買什麼不買什麼,那是老子的家事,你哪裡來的臉在這裡和我指指點點?
陳雪凝看到邊上已經有人圍了過來,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這小子看著倒是挺精神的,怎麼人這麼摳門?一個小小的香囊都不肯買?”
“就是,他那樣的,還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真是老天不公!”
……
諸如此類的話湧進陳雪凝的耳中,讓她的臉色都難看了下來。
一把甩開那女人的手,冷聲說道。
“我相公要做什麼,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爾等有何關係?豈容你們在此處指指點點?”
那女人看著陳雪凝發怒,頓時也惱了。
“你這人當真是不識好人心,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的?他今日可以摳搜到連個香囊都舍不得送,日後又怎麼會善待你?你反倒不識好人心!”
此言一出,眾人的情緒都被調配起來。
衝著楚軒要麼唉聲歎氣,要麼怒其不爭,對陳雪凝也有了幾分怨言。
楚軒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上前一步,將還要開口的陳雪凝拉到自己身後,對著那群人說道。
“說得好。”
“我承認,就是不打算買這麼個香囊。”
“你看,果然是個狗男人!”
那女人見楚軒居然承認下來,當即腰板便挺直了,冷笑不止,仿佛站在製高點上一般。
“不過那關你們屁事?老子就是看不上這麼個破爛玩意,一個破香囊,粗糙成這個模樣,裡頭也是隨意裝了幾枚花瓣,就敢賣八十文?這生意,可是比搶還要過分。我又憑何當這個冤大頭?”
“你……”
“你什麼你?”
眼看那女人要反駁,楚軒冷喝一聲將其打斷,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錢囊,放在陳雪凝手中。
“聽你的口氣,家中相公應當極有家資吧?不錯,我舍不得買一個香囊,不過,我舍得給我家夫人買套宅子。”
隨即看向陳雪凝說道:“雪凝,日後說不得還有前來鹿城的時候,總是落腳客棧也不是個事情,這錢囊中有大約二三十兩金,你可尋一個看眼的宅子買了就是。”
話音落下,四周頓時陷入沉默之中,呼吸可聞。
他們都看到了陳雪凝手裡的錢囊,鼓鼓囊囊的,裡頭露出些金色,確實是足金不假,看那大小,確實有至少三十兩。
鹿城本不是什麼繁華大城,隻是在無名山一帶還算不錯罷了,這麼多銀錢,完全足夠他們買下一套三進的大宅院!
可就是這些銀錢,楚軒此時卻毫不猶豫交給陳雪凝。
小氣摳搜?不舍得給自己娘子好東西?
剛才說出這番話的人,一個個頓時麵紅耳赤。
陳雪凝頓時也愣住了。
楚軒拍了拍她的手,看向那女人。
“你說得對,我不是個大方的丈夫,不過既然夫人這麼說,想必閣下家中那位,應當大方至極吧?我倒是敬佩這樣的人,不知他可曾給你什麼,說來聽聽,也好讓我虛心求教一番。”
這話殺人又誅心,那女人一時間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這才知道,自己口不擇言,竟撞到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臉色當場便慘白一片。
“嗬,隻會逞口舌之利的廢物,走吧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