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一菜一湯,飄著誘人的香氣,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
宋婉清剛在洗完手,又去廚房看了一眼。
空蕩蕩的麵缸多了大半缸細白麵,油罐子也填滿了油,房梁上還掛著一條十幾斤重的五花肉。
十幾斤肉?誰家吃肉這麼吃啊?都是搞個一斤,一點點吃。
他真的改了嗎?宋婉清不敢確定,這人所謂的痛改前非,能堅持多久,自己不清楚,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趙振國在自己老婆坐下後,往她碗裡夾了隻山雞腿說道:
“待會兒吃完飯,媳婦兒,你先睡,我明天一早還要上山。”
趁著冬天還沒到來,土地還是鬆軟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記得那些能挖到石斛的地方,全部挖一趟。
不然等來年開春,自己挖石斛賣錢的事情,一經傳開,到時候會掀起挖石斛風潮!
到那時候,再靠挖石斛掙錢就難了,自己要在這段時間,到知道有石斛的地方,把石斛挖出來。
目前這才是來錢最快的辦法,等累積一些錢財。
等全國大放開的時候,好拿著手上的錢,進行下一步的投資。
聽到他說的,宋婉清先是愣了一下,明白他要做什麼後,隻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昨天夜裡就算他不知道怎麼走了運,挖了一顆石斛賣,但是哪能次次都那麼好運,書上說石斛根屬於須根係,氣生根,附著在石頭表麵和樹乾上,又不是遍地都是。
宋婉清本想提醒他,如果真想掙錢,可以找份工作,一天雖然隻有幾毛,但卻勝過沒收入。
可再一想他那性子,隻要他不跑出去爛賭,喝酒,也就隨著他去了。
她拿著筷子,準備把碗裡的山雞腿夾回去。
趙振國見她如此,連忙搬出孩子,當做借口製止道:
“媳婦兒,你太瘦了,多吃點,不然孩子都沒奶水喝,奶粉再好,也抵不上母乳。而且奶粉又貴又不好買。”
說著,趙振國又把燉的乳白色鯽魚豆腐湯往她那邊推了推。
“這個叫鯽魚豆腐湯,喝了產奶。”
他的話,惹來宋婉清一記怒瞪,握著筷子的手,骨節泛白,卻也沒再拒絕,慢條斯理的啃著山雞腿。
折騰了一天一夜的趙振國,這會兒又困又累,總算是解決了家裡的生計問題,就著山雞肉,足足啃了4個吃著剌喉嚨的玉米麵饅頭。
這才將將填飽肚子。
他衝著細嚼慢咽的媳婦說:
“媳婦,我先睡了,碗筷你放在那裡,明早上我收拾。”說著起身,撩開簾子彎腰進了裡屋。
脫掉身上的衣服,健碩的身上,隻留了個大褲衩子,倒頭就沉睡了過去。
等宋婉清洗完碗筷回屋,看到地上的狼藉,彎腰撿起地上他的衣服。
拿著走了出去,趁著月色,給他把衣服洗了。
又回到廚房,關上門,在裡麵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穿好衣服。
忙完後,拖著疲憊的身體,栓好門,回了臥室。
腳上一個沒注意,踢到馱筐。
裡麵的東西隨之滾落了出來。
宋婉清看著地上的兩包油紙包裹的東西,拾起來拆開看到,一套女人嶄新的衣服,是自己的尺碼。
另外一個小一點的拆開,竟然是三套嬰兒穿的小衣服。
她的目光落到床上沉睡的男人身上,盯著睡著的人,看了好一會兒。
這個人,她有點看不懂了。
默默地收拾好東西,她把嫁過來時,一件紅色襖子的線拆了下來,團成一坨,放在桌上。
吹掉洋油燈,摸黑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