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主動說道:“我哥打獵有經驗,應該能找到這幫畜生。”
“希望吧。”趕車老漢點點頭,套好牛車,一甩鞭子,駕著牛車就要啟程。
牛車一動,窩在趙振國身邊的“小老虎”發出一聲興奮的“嗷嗚”。
這是它表達高興的一個小習慣。
這一聲把趕車老漢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指著小老虎道:“老……老虎?”
他可是記得劉家村的慘案就是因為狼而起的,眼下這裡又出現比狼還凶的老虎,他不會也被活活咬死吧?
趙振國立馬否認道:“不是老虎,是大貓。”
隨著趙振國的聲音,王大海也反應了過來,解釋道:“我們這隻是一隻大野貓,不咬人,是專門養來看家護院、打獵的。”
趙振國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小老虎的頭,小老虎便乖巧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趕車老漢看到這一幕,再聽到王大海的解釋,心裡終於放心了。哪有這麼乖順的老虎啊!
此時的小老虎,沒有了斑斕的花紋,渾身黑黢黢的。趙振國拿墨汁給它染了色,防止帶出門嚇到人。
趕車老漢定了定神,趕著牛車向劉家村而去。
路上見大貓沒有攻擊人的趨勢,便徹底放下心來,提醒道:“到了劉家村你們可得給村子裡的人解釋清楚,不然他們看見這隻貓像老虎,很有可能想對它不利。”
趙振國和王大海齊齊點了點頭。趙振國更是把窩在他身邊的小老虎直接抱在了懷裡。
這可把小老虎樂壞了,止不住地舔趙振國的手背。以往它舔一下就會被趙振國躲開的手,現在任由它舔著。
王大海知道趙振國不喜被舔,朝他伸出手去:“我來吧。”
趙振國搖搖頭:“沒事。”
王大海隻得把手收了回去,頗有些羨慕地看著小老虎。
牛車抵達劉家村的時候,是下午,太陽還高高懸掛在天上。但再溫暖的陽光也照不暖劉家村的氣氛。
趙振國抱著小老虎,帶著王大海還沒踏進劉家村,就感覺到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氛圍。
哀傷的嗩呐聲響徹天際,絕望的哭喊聲一聲又一聲地敲擊著人的心靈。鋪天蓋地的黃紙冥紙不斷在天上飛揚,再開心的人到了這兒都會變得沉重。
除了大嬸家,狼群還霍霍了不止一戶人家。大嬸聽說趙振國願意來,激動壞了,結果太激動了,腦淤血,大嬸那幫娘家親戚都想跟著來,但他們不是劉家村人,不熟悉地形,而且也不會打槍,被趙振國婉拒了。
陪著趙振國來的人隻剩下王大海。
趙振國抱著小老虎,眉心微蹙。王大海找到一支正在送葬的隊伍,上前尋了個人問道:“我們是來找孩子,打狼的,不知你們這兒誰能跟我們講講情況?”
“什麼?你們是來打狼的?”一開始還沒人關注王大海,直到他說出他們的來意後,那些哭得眼睛都腫了的送葬人全都向他看來。
王大海看向趙振國道:“我哥是獵戶,聽說你們這裡的慘案後,特意來幫你們打狼的。”
這些哭腫眼的村民們粗粗看了眼,拉著王大海哭道:“可把你們給盼來了。”
王大海見她哭得傷心,也沒有扯回她拉著自己的手,勸道:“大娘,你緩緩給我們說說情況。”
拉著王大海手的大娘緩了好一會兒,才抽泣著給王大海說道:“那天早上,天還沒亮,那些畜牲就嚎叫著衝進村裡,胡亂咬人。
“我大兒子和小兒子由於沒關緊房門,讓這群畜牲衝進來給咬死了。獨獨留下我這個寡母,可怎麼活啊!天殺的畜牲!”
王大海聽後稍稍沉默,他表弟大概就是這樣死掉的。
他拍了拍大娘的手勸道:“大娘節哀。那你知道那些狼都是從哪座山上下來的嗎?又是從哪兒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