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李母擦了擦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問道。
“你回來了?”
看到李向陽平安回來,李向陽的大伯臉色有些不自然。
畢竟他嗓門不小,剛才說的話可能都被李向陽聽到了。
“回來了,怎麼都聚這裡了?”
李向陽冷淡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因為自己家日子過的窮,大伯二伯很少來他家,哪怕乾活兒的時候也離得遠遠的。
如果不是大伯二伯要賬,可能當年母親和妹妹也不會活活餓死。
幸好他讓小花去放把林蛙放起來,不然這一幕她看了也會惱火。
“沒事,就是你媽擔心你,讓我們過來商量商量,怎麼樣山裡還安全吧?”
二伯這時候開口問道,接著對自己大哥拋了個眼色。
畢竟李向陽人高馬大,真要是吵吵起來,動起手他們兩個可不一定是對手。
“還行,山裡東西多,沒白跑。”
李向陽謙虛了一句,知道這兩位伯伯是為了錢來的,所以也沒有客氣。
直接去外麵的空水缸裡拿出兩隻還沒吃完的兔子。
“這麼大!”
“乖乖,得有四五斤沉吧?”
大伯雖然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打獵有兩下子,但沒想到一晚上居然收獲這麼多。
臉上的羨慕之色溢於言表。
“多謝大伯二伯擔心,這樣,這欠的債我儘快想辦法,這兩隻兔子你們帶回去嘗嘗。”
“太不好意思了,這怎麼合適。”
“就是,這時大侄子你拿命換來的,二伯可不能要。”
兩個伯伯嘴上推辭著,但眼睛直勾勾盯著兔子。
畢竟這年頭能單獨打獵,放到哪都是能人。
以前他們看不上李向陽,主要是因為李向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跟女知青談戀愛,要知道他們家的孩子都沒找城裡人呢。
李向陽心裡冷笑,自然明白他們怎麼想的。
不過轉念一想,當年要不是兩個伯伯偶爾接濟點糧食,可能家裡更糟了。
再說血濃於水,終究是一家人,他們要賬,最多就是鬨的麵皮不好看,沒有也不能往絕路逼。
說到底,悲劇發生真正的原因是自己!
想明白的李向陽態度緩和不少。
"大伯二伯,兔子你們拿著。欠的糧食和錢,我也記著。您二位放心,不出半個月,欠的債,準保還上。"
大伯看了看手裡的野兔,又看了看李向陽魁梧的身材,臉色和善了幾分:"也不是急在這一時。老三走得早,這些年你媽帶著你們姐弟不容易。"
"是啊,"二伯也歎了口氣,"要不是你爹走得突然,也不至於"說到這兒,他頓了頓,"不過你小子有出息,比你爹那會兒打獵的本事都強。"
李向陽點點頭:"多虧兩位伯伯這些年照應。"
這話說得在理。
雖說兩個伯伯勢利,但這些年確實沒少幫襯。
李母在一旁聽著,眼圈微紅。
"那欠的糧食和錢,你看什麼時候能還上?"大伯還是沒忘正事。
"年前,保準還清。"李向陽語氣堅定。
"行,那我們就等著。"大伯提起兔子,滿意地掂了掂,"有空上我們家吃飯。"
二伯也笑著說:"就是,來二伯家也成。你堂哥最近也想學打獵,改天討教討教。"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李向陽若有所思。
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了。
晚上李向陽安慰母親不要為了錢發愁,隨後親自下廚用農村大塊醬做了一鍋醬燉林蛙。
飯桌上李母吃著東西,總算安下心來。
但李向陽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得找點大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