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走還一邊念叨:"難怪今天一早我就夢見天上掉下個金元寶,原來是玄貓要來我們家"
李母很快從廚房端出一碗醃製的生豬肉,還是最好的裡脊部分,她一直舍不得吃,留著過年。
"來,玄貓吃肉。"李母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地上。
但黑豹貓隻是瞥了一眼,轉過頭去不理不睬。
"這麼金貴!"李向陽忍不住說,"連醃豬肉都不吃?"
"住嘴!"李母瞪了兒子一眼,"玄貓豈是尋常食物能喂養的?"
李向陽搖搖頭,把背上的獐子放下:"行,您說是就是。要說我就是不餓。好了媽,我去處理獵物。您把孩子們看好,彆讓她們出來。"
"我不怕血,我要看!"李小花立刻嚷道,"上次二伯家殺豬我也看了,根本沒事。就算做噩夢,那也是經驗,以後就不怕了。"
王穎站在李小花身邊,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她偷偷抓住李小花的衣角,小聲說:"我我也想看。雖然有點怕,但爸爸說,知識要靠自己學。"
聽到王穎的話,李向陽再次感慨人家不愧是書香門第出來的。
這樣文靜害羞的小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勇氣。
但他還是摸摸妹妹的頭,輕聲道:"聽話,照顧好穎姐姐。等以後你們長大了,再看。"
"可是"王穎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小花拉住了手。
"好吧,"李小花做出一副老成的樣子,"穎姐姐,我給你講講怎麼回事就行了。其實第一次見,真的會做噩夢的。"
王穎抿著嘴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往院子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向往與遺憾。
院子角落裡有個專門處理獵物的木樁,李向陽從屋裡拿出一把磨得鋥亮的剔骨刀。
刀子是他爹留下的,開刃鋒利,用了這麼多年都沒卷過刀口。
他先是把獐子掛在木樁上,開膛破肚,動作嫻熟。
獐子身上的毛皮必須完整地剝下來,一點也不能損壞,這可是頂好的皮貨。
很快,一張完整的獐子皮就被剝了下來。
李向陽又仔細處理內臟,將能吃的肝臟、心肺都收集起來。
這些在苦日子裡都是難得的葷腥。
黑豹貓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了旁邊,眼巴巴地看著。
"怎麼,這會兒想吃了?"李向陽笑著切下一塊新鮮的心臟,"給你嘗嘗?"
黑豹貓這次倒是不客氣,一口就叼走了。
"這才像話。"李向陽繼續處理著獐子肉,"裝什麼清高。"
廚房裡,李母正在切白菜。
這個季節,能有白菜吃,已經算非常好了。
當然還有醃製的鹹菜。
"媽,"李向陽處理完獵物走進來,"今晚咱們白菜燉獐子肉,再切點小黃瓜吧。"
"好,"李母應著,又問,"玄貓吃飽了嗎?"
"吃飽了,"李向陽笑道,"我說您真的彆這麼迷信,就是隻野貓,餓了啥都吃。"
李母聞言臉色有點難看。
"得,不愛聽,我不說了。以後養時間長了,您就習慣了。"
灶膛裡的火燒得正旺,獐子肉在大鍋裡咕嘟咕嘟地燉著。
香味漸漸在屋裡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