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回頭看了看黎小芸,又看了看李向陽,像是在笑他們這般青澀。
暮色中,李向陽的身影漸漸遠去。
黎小芸依然站在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這才轉身回屋。
次日,天剛剛蒙蒙亮,李向陽早早就起床洗漱了。
一會他要去二伯家借驢車,這事得趁早。
等他出門,來到二伯家門口,院子裡已經有了動靜。
二伯正在喂驢,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
"二伯早。"李向陽笑著打招呼。
"是向陽啊,這麼早?"二伯放下草料,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想借驢車去趟集市。"
二伯聞言,臉上露出笑意:"我就說你小子今天肯定來。昨天你娘都跟我說了,要去接黎知青是吧?"
李向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
"行,用就行。"二伯笑著說,"我剛喂完驢,你直接套車就成。"
"謝謝二伯。"
套好車,李向陽駕著驢車往知青點趕。
晨曦微露,天際泛起魚肚白。
他特意在車上鋪了厚厚的乾草,又蓋上一塊乾淨的麻布。
到知青點時,黎小芸已經等在院門口。
今天她梳了兩條整齊的麻花辮,外麵罩著件粗布棉襖,雖然樸素,但顯得格外清爽利落。
"來得這麼早?"黎小芸笑著問。
"路上要走一個多時辰,早點去還能趕上好東西。"李向陽跳下驢車,"上車吧。"
"我自己能行。"黎小芸紅著臉避開他伸來的手,自己靈巧地跳上了車。
玄貓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輕巧地跳上車,找了個暖和的地方蜷縮著。
"這貓啊,"黎小芸笑道,"還挺粘著你,走到哪都跟著。"
玄貓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尾巴尖卻微微動了動,像是在回應。
李向陽從懷裡掏出兩個窩窩頭:"我娘讓帶著路上吃。"
黎小芸接過來,掰成兩半還給他一半:"一起吃。"
驢車在清晨的道路上緩緩前行,吱呀作響。
遠處的山巒在晨曦中漸漸清晰,道路兩旁的積雪反射著朝陽的光芒。
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雖然都想找話說,卻又似乎什麼都不必說。
"我想學打獵。"黎小芸突然開口。
李向陽一愣:"為什麼想學這個?"
"你說過,以後想開個獵人用品店,教人打獵。"黎小芸認真地說,"我覺得可以幫忙。"
"這個"李向陽遲疑了。
"你是覺得我笨?還是覺得女孩子不行?"
"都不是,"李向陽認真地說,"就是山裡太危險,打獵是我的興趣愛好,又不是你的,你不用勉強。"
他轉頭看了看黎小芸:"再說,你不是想當老師麼?那才是正經的前途。倒是我,想跟你學點文化知識。"
"行,那我不勉強了,反正我也隻是……"黎小芸羞澀抬起頭,眼中帶著笑意,"你要跟我學,得好好學。我可是很嚴格的。"
"正好,"李向陽也笑了,"我最喜歡嚴格的老師了。"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誰也不敢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