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麅子皮,總共十八塊。
這個數目,已經超出李向陽的預期了。
收好錢,李向陽又去了國營飯店。
此時才早上七點,後廚已經在為早市準備食材。
張主任正在清點庫存,看到李向陽進來,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李小兄弟,大冷天的怎麼想起來了?"
"帶了點東西來。"李向陽從包裡拿出用油紙包著的麅子肉。
張主任掀開油紙看了一眼,眼睛頓時一亮:"這天還能打到麅子?"
李向陽謙虛道:"運氣好,打到一大一小兩隻。"
張主任仔細檢查了肉質,連連點頭:"新鮮,處理得也乾淨。這麅子肉,你要多少錢一斤?"
"八毛。"李向陽開價道。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一般的肉才三四毛一斤。
"這"張主任遲疑了一下,"貴了點。"
"張主任,"李向陽笑道,"您是懂行的。這天寒地冷的,一般人哪還敢進山?想來您這也肉食緊缺。老話不是說,物以稀為貴。"
張主任沉吟片刻:"你小子倒是會說話。那六毛一斤,兩隻我都要了。"
這個價格在李向陽的預期之內。兩隻麅子加起來四十多斤,能賣二十多塊錢。
"成交。"
張主任讓後廚稱重結賬,還特意多給了兩毛錢:"小兄弟有本事,以後常來。"
李向陽點點頭,心裡盤算著這一趟的收獲。
麅子肉賣了二十四塊六,加上皮子的錢,總共四十二塊六。
這筆錢應該夠應付那個混混的醫藥費了。
離開飯店時,天已經大亮。
街上漸漸熱鬨起來,但李向陽的心卻沉甸甸的。
這錢雖然賺到了,但以後還得防著那混混一家找麻煩。
回到家時,李向陽遠遠就看到院子裡站著幾個人。
走近了才看清,是徐隊長帶著兩名執法員,還有一對中年夫婦。
那對夫婦一看就是來要說法的,男的穿著會計常見的藍製服,女的則是普通的棉襖,看到李向陽時,眼神中充滿了憤恨。
李母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看到兒子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兒啊"
"娘,您彆擔心。"李向陽安撫了母親一句,轉身麵對徐隊長,"徐隊長,這是"
"小李,這是楊會計和他愛人。"徐隊長介紹道,"他們兒子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想來和你談談。"
"談談?"楊會計冷哼一聲,"我兒子差點讓他害死,你說怎麼談?"
"楊同誌,"徐隊長語氣嚴肅,"這事的經過我們都調查清楚了。你兒子先持刀行凶,是李向陽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楊會計的妻子突然尖聲道,"那你們倒是說說,我兒子在醫院躺著,花了那麼多錢怎麼算?他就算正當防衛,奪了刀不就行了?"
"這話說的倒是輕巧。"李向陽冷冷一笑,眼神銳利地看向楊會計夫婦,"要不,這樣。我現在拿把刀,您二位一起,給演示一下怎麼奪?讓大家也開開眼界。"
此話一出,兩人臉色一變。
"等著。"李向陽轉身就要往廚房走,"我去拿把刀"
"站住!"徐隊長厲聲喝止,"李向陽,你這是乾什麼?"
"我這不是想請教楊會計和他愛人,怎麼奪刀麼?"李向陽冷笑著說,"既然他們說得這麼容易。"
"李向陽同誌!"徐隊長的聲音嚴厲起來,"這是在處理事情,不是鬨著玩的。你這樣隻會把事情弄得更複雜。"
李向陽這才停下腳步,但眼神依然冰冷地盯著楊會計夫婦:"行,聽您的,處理事情。那您說,他兒子先拿刀捅我,我不捅回去,讓他失去行動能力,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要我的命?"
楊會計夫婦在李向陽的眼神下,嚇得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那眼神中的寒意,讓他們想起了山裡的狼。